都是他的親兒子,他不可能當外人一樣去提防誰,本是一視同仁,只不過因白大少爺是自己唯一所愛的女人生下來的,又神智不夠正常,所以要比另兩個兒子多關心一些。
八成的權力是白大老爺放給白二少爺的,這裡面也有白二少爺靠自己的本事掙下來的,白大老爺對這個兒子很是放心,自己手裡的二成生意不過就是白家在本城裡的一些店鋪,白二少爺經常要出外巡視在外省的連鎖商鋪,本城的鋪子就由白大老爺來打理了。
與生意運營息息相關的就是人際往來,此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商業上的人脈網路就是靠此建立起來的,透過交際應酬尋找合作伙伴、開拓市場、擴大經營範疇,這些對於發展壯大自家的產業都至關重要。白三少爺回來參與自家生意,接手的就是這一部分,把合作的客戶都變成自己的人脈,只要維護得好,保持住堅固的合作關係,到時候就算白大少爺恢復了正常也不容易東山再起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客戶資源。打個比方:藿城一共一百家商戶,白三少爺同其中的八十家有穩定堅固的合作關係,那麼白大少爺就少了八十條可以掙錢的渠道,就算他籠絡住了另外的二十家,同白三少爺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沒有人脈就沒有資本,沒有資本就沒有實力,而沒有實力,就莫要提什麼復辟反擊。
白三少爺在後方拉攏客戶開發市場,白二少爺在前方操盤決策運營發展,加上衛氏將後宅大權牢牢霸住,這母子三人無異於已將整個白府掌控在了手心兒裡!
羅扇聽完白大少爺給她做的白府形勢分析,雙手捧住他的臉無不擔心:“他們母子三人相互配合相互支援,優勢已是固若金湯,而你只有一個人,雙拳畢竟難敵四手,實在不行就告訴大老爺你已經恢復了罷,你是嫡長子,於情於理這白府家業都該歸你繼承,只要咱們日後小心著些,防著衛氏暗算,等你繼承了家業之後就可以提出分府單過,把二老爺、二少爺和三少爺分出去,也就少了許多麻煩了不是?再說分家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聽說很多大府大宅也都是分開過的,正是為了避免發生兄弟不和、財產糾紛這樣的事,你說呢?”
白大少爺把羅扇抱坐在自己大腿上,攬在懷裡道:“衛氏是我的繼母,也是白府的女主人,就算分了家,她也是要住在白府裡的,這宅子是祖產,她完全有權住在這裡,而我卻無權把她趕到別的地方去住。況且,把她留在眼皮底下看著總好過讓她在背後算計我,分家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我要的不是避免和躲閃,我是要真真正正的解決問題,一勞永逸。”
“那,你下面準備怎麼做?即使按你之前所說的整垮了衛氏孃家,讓她在白府失勢,可白府內宅到底還都是她的人,她充其量是沒了錢財做仗勢,可她還有兩個兒子,他們一樣可以力撐她在內宅中地位不倒。”羅扇眼下也不得不為了“鬥”而開動腦筋了。
“所以,”白大少爺森然笑起,“接下來就是收拾她的兩個兒子了。”
羅扇看著白大少爺冷酷絕然的面孔,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麼。
白三少爺的活躍使得白府一家人之間原本有些僵冷的氣氛漸漸恢復了熱絡,白老太太身體好了,衛氏頭上的傷也痊癒了,全家又開始湊在一起吃飯,白大少爺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也沒人好意思追究他那一次大鬧前廳的責任,畢竟他在眾人眼裡還是個瘋子,誰還能真跟他較真兒不成?
飯後按習慣大家沒有立刻就散,坐在椅子上喝茶聊天。白三少爺繼續著吃飯時的話題:“……所以孫兒的意思是,就在天碧湖的荷花區來個鐵鎖連舟,上搭厚實木板,做成陸地一般平坦,而後設上桌椅,賓客們便在這舟上用宴,近岸搭個戲臺,叫一班小戲兒,隔著水榭花汀清唱起來,必是別有情致的,賓客吃著美食,賞著晚荷,聽著小曲兒,既風雅又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