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泛的人物,浩浩蕩蕩直奔了白府而來。
白府中一場暴風雨正要來臨――白三少爺遭綠院下人暴打一事在衛氏一回府後就傳到了她的耳朵裡,直把衛氏氣得七竅生煙驚怒交加,匆匆趕去橙院看望自己的小兒子,白三少爺卻因為覺得這事讓自己很丟人,早就躲出了府去。
衛氏沒見著兒子,愈發地心疼加惱恨,索性直接奔了白老太太處大大告了一狀,當然沒有明說是白大少爺的錯,只管拿著羅扇說事,什麼奴大欺主、什麼刁奴狂妄、什麼妖言媚行、什麼挾大少爺以令眾奴云云,把白老太太也氣了個倒仰,當即便令何管事率領幾十名小廝婆子前往綠院拿人,點名要羅扇認罪伏誅。
綠院前後兩門都緊緊關著,任憑眾人怎麼砸怎麼叫就是沒人來開,何管事正要著人去拿了梯子來直接跳進牆去,就聽見裡面一個女子清亮甜美的聲音放出話來:“小婢小扇兒,奉大少爺之令嚴守綠院,任何人不得擅入,得罪之處還望何管事海涵,請回去代我等向老太太和太太請個罪,就說主子有令,僕下不敢不從――何管事你也是奉令行事,自當明白這道理,況且何管事您管得再多,也不可能管到主子的頭上來,當心惹惱了我們爺,對您也無甚好處不是?”
何管事被羅扇最後這幾句話氣得渾身發抖:好個小賤人!拿大少爺來壓我?!好!我是奴才,我管不了你們主子,然而我的主子大太太卻管得了你們主子!兒子得聽母親的話不是麼?!你且等著!待大太太親自來了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地方去!
一念罷,只帶了幾個隨身的丫頭匆匆地趕回了上房,添油加醋地將羅扇的話複述得惡劣十倍,白老太太臉都青了,一指衛氏,喝道:“你去――你親自去!給我狠狠處置了那個小賤人!不管誰攔著你都不必管!就說是我說的!把她拖出來當即打死!”
衛氏早等著白老太太這話,立刻起身帶了何管事出了上房,一邊叫人去懲戒房取刑杖,一邊就直奔了綠院而來。至綠院牆外,衛氏威風凜凜地在眾丫頭婆子小廝的簇擁下於門前站定,身為主母自然不可能親自去喊話,只管叫人上前砸門,要求綠院把羅扇交出來。
綠院裡卻是一派安靜,沒有半點聲響,任憑外頭人怎麼吆喝怎麼威脅,就是沒人應聲。衛氏也不急,淡淡一聲“撞門”令下,便有十幾個小廝從南三院抱來尚未劈成柴的原木,照著綠院院門狠狠撞了過去。
綠田帶著一眾受白大少爺邀請前來“赴宴”的客人向著綠院這邊過來,遠遠地就看見了衛氏帶著一大群人包圍在院門口,心下不由暗笑:主子果然是料事如神,可笑衛氏中了圈套尚不自知,還在那裡得意洋洋地逞威風!
當下掛上了一臉的驚慌失措,扭頭衝著眾人道:“各位,前面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大太太在那裡呢,這次小宴本是我家少爺的私人宴席,不好驚動上頭,諸位外來是客,與內宅女眷到底不太方便照面,還請諸位於此處暫等一等,待我先去請了大少爺示下再來安排各位,實是對不住各位了!……還有,諸位可千萬莫要四處走動,更莫要上前打探,若被我們太太知道了……我家少爺那裡……唉……還請各位理解一二!”
眾人早將遠處情形看在了眼裡,又見綠田一副嚇破膽的樣子,心裡便明白了七八分,嘴上當然都痛快地答應了,只說在原地等著他,待目送綠田畏畏縮縮地向著綠院後門那廂跑遠了,這才紛紛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起來。
白大少爺讓綠田帶來的這些人,都是處於社會最底層的、被人們蔑視為“下九流”行當的從業人員,他們沒有什麼文化素質,慣會捕風捉影傳閒話,最是嫉富嫌貧亂八卦,唯恐天下不亂、唯恐別人過得比自己舒坦,無事還要攪起三分浪,更莫說親眼見到了河東首富家裡的辛秘和矛盾,這簡直就像一枚重磅炸彈一般投入了這夥八卦界先鋒成員美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