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和綠蔓自那晚方琮把羅扇救出來之後又回了綠院去;沒過幾天就被衛氏以清理內宅整頓風氣為藉口隨同綠院其他下人一併賣給了人牙子;照衛氏的意思是把他們這些人賣得越遠越好,幸好被白大少爺安排在外面的人手及時攔下買了回來,當然不能再回去白府;於是就留在了方琮的府裡伺候負傷臥床的羅扇。
因有白大少爺提前叮囑過,但凡羅扇問起金瓜和小鈕子就只按著他教的話回答;說小鈕子被帶回了白府做了最低等的苦奴,說金瓜讓家人接去了白大少爺的私人外莊以免衛氏再找她麻煩;羅扇見一時也不容易見到金瓜;也就不再多問。
養傷的日子下不得床;天天在房裡悶著;羅扇的一顆腦子卻也沒偷閒,一直在翻來覆去地琢磨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雖然差不多確定是衛氏背後搗鬼;但是畢竟沒有實證,倒不是說不想冤枉衛氏,但若萬一算計綠院的另有他人,只是拿著衛氏當槍使,查個清楚也好多做一手準備,免得疏忽大意讓人鑽了空子。
整件事中羅扇最在意的還是小鈕子的背叛,每每一想起那一晚,心裡頭就覺得像被針扎過,被信任的人、被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背叛,這滋味兒當然不好受,但是羅扇瞭解小鈕子的個性,她那麼懦弱膽小,說真的,羅扇認為她甚至連主動栽贓給別人的勇氣都沒有,她大概只會哭,只會蒼白無力地喊冤,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居然敢誣陷她呢?
不可否認,小鈕子也許的確是看她羅扇越來越不順眼,畢竟她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小孩子了,接觸的人多,想的自然也就多,可想是一回事,敢不敢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從想到做,必然有一個助力,慫恿、引誘或逼迫都可以達到這個目的,那這個助力又是誰呢?
羅扇覺得那晚孟管事曾把她們三人分開關進房裡讓幾個婆子逼供誘供的那段時間最是蹊蹺,在那之前小鈕子並沒有要栽贓她的意向,而從那屋裡出來之後,小鈕子就徹底變了。
“綠蔓姐,那天晚上你可曾注意過我們三個被帶進房間後是誰去了小鈕子的那一間麼?”羅扇問當時在場的綠蔓。
綠蔓在旁邊坐著繡花,聞言想了想:“好像是你們小廚房的那個管事,姓常?”
果然是她。羅扇恨得咬牙,就知道她那段時間跟小鈕子走得近沒安什麼好心,無奈人家又沒拉著小鈕子幹壞事,她總不能攔著不讓她們兩個在一起。還有小鈕子的那個姘頭,這個人是白府的下人還是外來人口?他是用了什麼法子把小鈕子勾搭得竟然拋棄了老實可靠大有前途的青山轉而投向他的懷抱甚至連最寶貴的貞操都給了他的?
那個姘夫羅扇此前已經跟白大少爺提過了,從小鈕子口中逼問出一個不知真假的身份來:原來是常氏那段時間時常帶著小鈕子四處走動,甚至偶爾還帶她去她家裡頭做客,有那麼一回,在常氏家裡就“偶遇”了那男人,衣著光鮮風流倜儻,自稱是常氏遠房的表弟,叫李欽,說在藿城裡自己開了間小雜貨鋪,生意興隆得很,正有意再開一間更大些的鋪子。
李欽雖然是個小老闆,但對小鈕子沒有絲毫的看不起,第一次見面就送給她一支金累絲牡丹花的釵子,還給她講笑話聊八卦,風趣細緻又貼心,小鈕子男女大防的戒心就在那時被打消了一大半。
之後又“極巧”地在常氏家裡見過幾回面,李欽出手大方送東送西,還花言巧語哄得小鈕子芳心大動,想著這人自己做小老闆,又答應了娶她之後絕不納妾,比之地位低下青澀老實的青山不知好了多少倍,於是就這麼硬生生的把青山給丟開了。
至於他是怎麼溜進白府同小鈕子半夜約會的,小鈕子說她也曾好奇地問過幾次,都被李欽以一句“當然是妙法子”的話給混了過去,她那時意亂情迷,也就沒顧上再細問。
白大少爺後來派了人手去查這個人,發現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