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管事對她下手最重,我請來的郎中給她看過傷後都驚得說話直哆嗦,說從沒見過能把人骨頭打得碎成這個程度的傷,真真是最毒婦人心……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要女人的緣故之一,女人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為愛恨可以隨時轉換,本來愛著,說恨就能恨得想把你下了油鍋,本來恨著,嫣然一笑間就能愛你愛得死去活來,你根本分不清她們什麼時候是仙女什麼時候是惡鬼,亦或她們本就是仙與鬼的合體化身,虐人的同時也在自虐,有時聰明有時愚蠢……哼,女人。”
☆、177、為你任性
羅扇醒來的時候;白大少爺卻在床邊椅子上窩著睡著了;眉毛微微蹙著,滿臉的疲憊,想他這一次怕又是日夜兼程懸著一顆心趕回來的;到底他也是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心理再強大、精神再強悍;也總有累了倦了的時候,他從小失去了孃親;親叔叔和繼母又無時無刻不算計著他;身邊那麼多人那麼多難以捉摸的心思;讓他一刻也不敢鬆懈;這麼多年來就這麼一個人孤獨辛苦地咬緊牙關支撐著,驕傲著;千瘡百孔著……
羅扇鼻子發酸,趴在床上望著白大少爺的睡顏心裡一陣緊一陣松,細細地琢磨開來:如今這件事一出,以他的性子只怕要和衛氏那一邊動真格的了,雖然不可能當真動刀動槍,但鬥心計鬥手腕兒也是一樣的耗神耗力,雖然她比別人多活了一世,可兩世以來身邊生長的環境畢竟相對簡單,且她又壓根兒沒有那些穿越人士玲瓏的心思能在古代大宅門裡如魚得水百鬥不敗,能幫上他的方面實在有限。
可她不忍更不願讓他一個人孤軍奮戰,雖然他身邊有各種各樣的人物能夠利用,可誰知道這些人什麼時候心思一變轉頭就出賣他呢?而她雖然沒什麼能力,好歹這顆心已經決定給了他,他就是她,她也是他,所以他的事就是她的事,他的恨就是她的恨,他要做的,就是她要做的。
羅扇來自那個更重視自我的時代,那個即使三觀崩壞也能理直氣壯地立於人前的時代,所以大是大非、道德道義並不能對她這個現代人產生多大的桎梏,她只保留著自己的底限,底限之上,她願意為了眼前這個男人任性而為。
所謂任性而為,那就是不管他所作所為是錯是對,她都無條件地支援他,甚至加入他!
對,加入他,他的計劃裡應該有她一份,就算她什麼也幫不了他,至少還能站在他身邊給他擦汗遞水哄他開心,他在哪裡她就應該在哪裡,白沐雲的女人怎能躲起來怕風怕雨?!
一念既定,揪著的心反而放下了,伸出手去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柔情萬千化做無聲誓言:這輩子,執子之手,與子遛狗!
三伏天的午後大約是一日中最難熬的時段,日頭毒辣辣地在頭頂壓著,蕉葉如綠蠟,眼看就要曬化了一般,滿院子樹影花影草影動也不動,只有避在蔭涼裡的蟬集體高喊著“熱啊熱啊”。
屋裡倒是涼快,四個角里鎦銀的盆子盛放著大塊的冰,絲絲地冒著白氣。靠窗的翠竹涼榻上坐著個人,遠山紫的冰蠶絲袍鬆鬆散散地穿在身上,只在左袖袖口處用銀線繡著一片荷葉,赤腳穿著木屐,左腳腕子上扣著月光石的鐲子,螢螢地散發著幽冷的薄光。
“老爺,這白茶是曇兒前兩日特意讓人從北邊寄送回來的,老太爺老太太那裡我已經親自送過去孝敬了,剩下的給二叔房裡送了些,老太爺倒是挺喜歡這味道,老爺嚐嚐看味道如何?”白太太衛氏,一件家常素馨黃的絲裙柔軟合身,烏髮挽螺髻,單插一支碧玉簪,耳上一對紅寶石墜子,襯得一張保養極好的面孔如同二十出頭的少女,五官明麗,淡施脂粉,氣質端莊,坐在涼榻的另一邊,唇角含著柔和的笑意,望著面前這即使面無表情也足以令女子們為之失魂落魄的男人。
滿屋裡靜悄悄,各就各位地站著四五個丫頭,卻不聞一絲聲響,可見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