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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看著那塊玉,心中有些不捨得。他猶豫著撿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混蛋……跟你的寧貴人過日子去吧,最好廢了我這個皇后,封她做皇后!嗚——”芳兒終於大哭起來。
……
(假山)
芳兒被康熙冤枉,氣得肚子痛,乾脆坐在外面不睡覺,可憐的容若老老實實地坐在她身邊守著她。
“很好聽的歌,能再吹一遍嗎?”芳兒失神地望著天空。
“娘娘。”容若收了短笛。
“你還是叫我芳兒吧!”叫芳兒不用和那混蛋扯上關係。
“這麼晚了,你幹什麼?”
“學林黛玉啊。”芳兒說道。
“啊?”容若張大了嘴巴,這主子花樣還真多。
“葬花!或者說‘大掃除’。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不及夜臺塵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釵鈿約,竟拋棄!”
芳兒念著容若的詩,慵懶地往樹上一靠。
“為什麼在這裡吹曲子?”
“祭奠。”容若答道。
“祭奠?”
“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不及夜臺塵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釵鈿約,竟拋棄!重泉若有雙魚寄,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我自終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己,還怕兩人俱薄命,再緣慳,剩月零風裡。清淚盡,紙灰起。”
“才子就是才子,出口成章!好一個‘清淚盡,紙灰起,再尋個他生知己!”芳兒喃喃地說,隨即苦笑起來。
“娘娘笑容若酸?”容若看著芳兒失魂落魄地樣子心裡一陣疼痛。
“酸?你在祭奠什麼?”
“心。”
“心?呵呵,祭奠心?心已死,當然要祭奠。葬花若葬心。給。”芳兒遞給容若一杯酒。
“這……”容若猶豫著。
“怕?心都死了,留著命有何用,剛才那首金縷曲真好聽。”
“臣不怕。只是想娘娘傷勢剛復元……那就捨命陪君子。”容若笑笑,接過酒來一飲而盡。
“是陪女子。”芳兒糾正道。
“祭奠怎麼能不燒紙呢?太不恭敬了。你等等。”芳兒拿了疊不知道什麼東西來,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這這這……”
“這個叫‘焚稿斷痴情’,跟你這呆子說你也不明白。”
芳兒把它一甩,甩在地上。(據不可靠訊息,容若把芳兒今晚舉動告訴了好兄弟曹寅,曹寅再講給了曹雪芹聽。曹雪芹幼小心靈極大的震撼了,把這段葬花的感人故事記錄下來。後來高鄂把曹沒有記錄的‘焚稿’段落在《紅樓夢》中補上了)
……
(坤寧宮)
第二十九章 清歌一曲酒十千(4)
“心已死,我的心還沒有死,怎麼辦,我不甘心,不死心……”背上的女子哭著說著醉話。
“混蛋!臭蛋!欺負人!”
芳兒和容若對月頻頻舉杯。自然,容若是不敢多喝的,一罈子酒倒有一大半都進了芳兒的肚子。借酒澆愁愁更愁,還容易發酒瘋,這會兒芳兒正在容若的背上亂叫著。
“納蘭大人,沒有人看見吧。”小桃紅緊張地說。
“放心,我們在假山,那裡沒有太監和宮女在。”容若抹著臉上的汗。哎呀,她可真重。
“娘娘醉酒的事,千萬不要說出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