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開始的問題,既然導數在自己醒來之後就有所隱瞞,那是不是和自己刺殺有什麼關係?
函式又想到導數一個多月前在自己家和那個外賣小哥進行的一場對峙,如果外賣小哥只是一個普通的報仇者,那導數為什麼會在聽到某些話之後就停止了自己向前的步伐?為什麼要說自己沒有見過外賣小哥?
那個影片應該還有一些線索。
函式耐心地從頭看了一遍。
影片只有四十多分鐘,但是由於函式為了不漏掉一個細節,他看的很累,只可惜並沒什麼發現,影片的進度條很顯然快撐不住了,函式有些頹廢,畫面已經到了外賣小哥自殺的那一幕,函式看著胸膛被匕首刺入,鮮血染上了刀刃——
等等!
函式即時點下了暫停鍵,他將畫面放到最大——
外賣小哥的血液是紅色的。
他是人類!
那所有的一切就很好解釋了,包括為什麼自己明明不認識外賣小哥,他卻對自己有著極大的恨意?包括為什麼外賣小哥在自殺之後,警方沒有發現他的屍體,因為這根本就是他回到人類世界的一種方式。
你問我為什麼函式會知道這些,因為他和高考命題人關係很好,高考命題人也是人類,他每次回去就是用「自殺」的方法。以前函式還感嘆過,哎,這個場面,是多少高三學子和高考考生藏在心底又不敢追尋的夢想啊!
函式還知道,進入高中數學課本界需要某些特定的條件,但是具體是什麼條件,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只是這樣,那導數為什麼不告訴自己真相?他還隱瞞了什麼?
函式煎熬地坐著,直到晚上十二點零一分,這意味著第二天的開始,也意味著他和機率一天的假扮情侶就此結束了,函式衝出了自己的房間,敲響了導數的房門。
他要找導數問個清楚。
導數開了門,雙頰帶著微醺的紅,看到面前是函式的臉,立刻就要把房門關上,但好在函式搶先一步有所察覺,將手掌放在了門縫裡,只要導數動作在慢一點,函式的手掌今晚就要遭受非人的痛,但是導數即使把門停住了:「你——」
導數有些氣急敗壞。
函式進來之後,才發現導數的床頭櫃上放著一瓶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紅酒,導數的步伐其實是有些踉踉蹌蹌,他走到床邊,坐了下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轉過頭來的時候似乎是突然發現自己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一般,對著函式說:「你來幹什麼?」
導數喝醉了?
「沒什麼事就離開吧,不要打擾我喝酒。」導數的頭搖搖晃晃的,連帶著手裡的酒杯裡的酒也抖個不停。
函式是想找導數好好聊聊,但是看導數這狀態,怕是不好溝通,醉酒的導數有些蠻橫不講道理,更何況函式都不能確定明早醒來導數還記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那好,我走了。」函式禮貌地道別。
函式背過身走到房門前,右手握上門把手向下一扳,即將要扳到豎直位置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道將函式的身體扳過來撞在了門上——
濃濃的紅酒香味包圍了函式,炙熱的氣息噴在函式的耳朵和脖頸上,昏黃的吊燈映出的導數的影子將函式遮的嚴嚴實實,導數雙手抓著函式的肩膀,四指用力。
導數的目光從函式的眉峰落到鼻樑再到嘴唇,好像在用目光描摹函式五官地輪廓。
寂靜之中導數突然說——
「那天在ktv,那首《fools》,我是對著窗戶唱的。」
對著窗戶唱的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酒香味在作祟,函式突然就沒有了逃避的想法,他仰頭對上導數的視線,露出了喉結的線條,因為導數背著光,函式只能看到兩隻漆黑的瞳孔,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