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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連蜀地都未曾出去,已是花費了百餘文通寶,長安更是不知在何方,兜裡的十兩銀子到長安恐怕是要所剩無幾了。
所以當那齊浩波說出十兩銀子的時候,徐明遠首先想到的是有了這些銀子,接下去的路肯定能好走許多。
若是全盛時候的齊浩波,徐明遠不一定能打得過,但是現在他受了重傷,徐明遠還是有自信能夠自保的。
而且他也是看出了這齊浩波自第一次見他之時便沒有什麼惡意,這次恐怕也是湊巧見到他的驢車才會相攔,否則以他的武功,選輛好些的馬車豈不更簡單。
徐明遠算不上江湖人,暫時還沒有為一言而捨身的覺悟,不過帶齊浩波出蜀,得十兩銀子,這買賣聽上去好像一點都不虧本。
說起來那日平白得了一顆雪蓮珠,徐明遠多少還欠著齊浩波一個人情。他最不喜歡欠的除了錢便是人情了,帶他出蜀,這人情也就還的差不多了。千兩一程,徐明遠感覺自己價格也不算低了。
“齊兄,有話好好說嘛,咱們倆還用得著動刀動槍?來,我扶你上車。”徐明遠臉上換上笑容,側身小意的避開那長刀,手向齊浩波伸去,不過剛到一半,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有些為難的說道:“齊兄,這一路上免不了吃住,小弟一介窮酸書生,囊中羞澀,你看這十兩銀子,是不是……”
“小兄弟倒真是個妙人。”齊浩波聽此,長刀一收,左手在懷中摸了摸,摸出了一塊碎銀,徑直丟給了徐明遠,笑著繼續說道:“這是五兩銀子,等出了蜀地,剩下的那五兩銀子再給你如何?”
“好說,好說。”徐明遠不動聲色的用手指甲在銀子上劃了劃,才是揣入懷中,笑著伸手扶著齊浩波小心上了驢車。
徐明遠把被子捲了卷放在車廂後頭,把竹蓆下的書也都翻出來堆在車廂角落裡,扶著齊浩波靠了下去。他才不想因為齊浩波的血把這些書給弄廢了,這裡哪本孤本拿出去賣可都不止十兩銀子啊。
探頭出去出去衝著老黃叫了一聲:“老黃,走著。”車子動了,他才是轉身看向躺著的齊浩波。
齊浩波腰間有傷,雖然有左手按著,鮮血還是向外溢了出來,很快便是浸溼了身下的草蓆。右臂上還有一個傷口,從那處已經撕開的衣服看去,像是中了毒,傷口處已是變紫了。雖然如此,他右手還是握著長刀,臉上更是沒有露出絲毫痛楚之色。
齊浩波身上受的傷有些恐怖,要是不及時醫治,只怕支撐不了多久。
齊浩波打量了一下車廂,也是看向了徐明遠。
被齊浩波盯著,徐明遠訕訕的笑了笑,看了看他的傷口,倒是有些真誠的說道:“齊兄,我看你受傷不輕,要是不及時醫治的話,怕是撐不了多久,更不要說出蜀了。”
齊浩波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傷口,有些自嘲的說道:“荒郊野外,又哪得大夫醫治,便是針線也無處可尋,更不用說解毒的草藥了。不過徐兄弟剛剛中瞭解元,又是院試榜首,可謂前程似錦,就不怕因為我沾染了是非?”說著,也是鬆開了手中的長刀。
徐明遠眼睛微微一眯,看來這齊浩波之前還特意瞭解過他的情況了,不知是何居心。此人來歷不明,明明已經傍上了青城劍派,卻又莫名受傷,讓徐明遠也是多了幾分戒心。
像是看出了徐明遠的戒備,齊浩波笑著搖了搖頭道:“徐兄弟不必多疑,那****和那曾姑娘一劍敗了那吳老鬼,斷了飛天鼠一臂,已是小有名聲。後來在忘憂築裡三劍殺河朔三雄,雖然後來有人將你的身份遮掩過去了,不過接著你又中了蜀州鄉試解元,我近來一直在青城劍派附近,所以對此事也是有些瞭解。”
徐明遠聽此,微微點了點頭。對於齊浩波的話他只能信一半,因為近來的幾件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