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丈寬的街道之上,一人對千騎,沉默相沖!
趴在一旁坊牆上的徐明遠等人,皆是瞪著眼睛看著這一幕。天下武夫的巔峰不就是一品大宗師嗎,練武之人又有幾人不曾幻想過自己踏入一品之境。
以一人對千騎,不僅不退避,還發起衝鋒。這是何等自信,又是何等讓人心血澎湃。
百丈的距離,對於加速到巔峰的羽林軍來說,不過是轉眼便至的距離。
徐明遠昨日方才領教過羽林軍的可怕,那還是在山林之中不適合衝鋒。不過五騎已是讓他手忙腳亂了。
而今日在這寬闊的長街之上,二十騎一排,手執長槍,齊頭並進的羽林軍,速度和氣勢已然提升到了極致,那撲面而來的壓力,便是趴在坊牆上的徐明遠也感覺頭皮發麻。
就算有千百人擋在身前,這千騎也能一衝而過,片甲不留。
劉少群提著墨黑色石板,在街道之上狂奔。速度比馬匹還要快,一人獨對黑壓壓的騎兵方陣,彷如潮水拍岸之時延伸出去的一塊黑石,氣勢之上竟是絲毫不弱。
來勢洶洶的羽林軍鐵騎,和拎著石板,狂奔而去的劉少群猛然相撞。
當先的那個中年羽林軍統領怒喝一聲,手中數十斤重的鐵槍一抬,猛地向著劉少群刺去,長槍槍尖之上有著槍氣縱橫,還有著不弱的武功。
依舊沉默狂奔著的劉少群抬起手中的石板。然後砸出,嬰兒手臂粗細的鐵槍瞬間彎曲出了一個巨大的弧度,那羽林軍將領的手臂被彎折,鐵槍脫手而出。砸倒了身後的五六名羽林軍。
沉重的石板繼續向前砸去,砸在了那高大馬匹的腦袋上,一聲沉悶的聲響響起,狂奔的馬匹竟是被這一板直接止住了腳步,然後向著旁邊撞了過去,馬頭已是消失不見了。
馬背上被砸斷了一隻手的羽林軍將領被一個羽林軍抓住。拉上馬背,才沒有落到地上,免了被亂蹄踩死的下場。
劉少群繼續沉默著向前衝去,手中石板一次次砸出,每次都有一匹戰馬被生生砸死,馬背上的羽林軍幸運的被同袍抓住,留下性命,沒有那種運氣的落到地上,被避讓不及的馬匹一撞,立馬便是斃命於馬蹄之下。
一人一石板,衝入千騎之中,如一根激流中的砥柱,硬生生的將千騎從中間撕裂開來,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徐明遠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一幕,豪情頓生,心情激盪無比。
何為江湖人,這才是大自在!
千騎又如何,一人可破之!
一千羽林軍與劉少群迎面而過,原本整齊的方陣,竟是變成了兩個長隊。地面上留下了百餘馬匹和羽林軍士兵的屍首,鮮血濺了一地,還未斷氣的羽林軍兵士哀嚎著,慘烈至極。
騎兵若想掉頭再戰,需要極大的距離,所以那一千騎衝鋒而過,若想再次衝鋒,並非簡單之事。
如果沒有不能衝鋒,在劉少群的石板面前,這些普通兵士又哪有一戰之力。
一人獨破千騎,前衝的劉少群慢慢停下了腳步,百丈外又是一千騎兵將至,看來之前唐鶴軒所言的兩千騎兵,並非恐嚇劉少群的。
劉少群看著那繼續沉默著衝鋒而來的羽林軍,突然抬頭看著那皇城城牆上的兩人,眉毛微挑,突然大聲道:
“雷州劉少群,今日登皇城!”
聲音震耳,如驚雷響起,原本雜亂的狗吠竟是瞬間消失了,只有隱約的幾聲嗚咽聲。
劉少群微微屈膝,猛地站直,只聽見嘭的一聲,他已是筆直向上彈射出去,地面之上的石板碎裂開來,他原本站著的地方更是粉碎塌陷了下去,就像被什麼重物砸中一般。
劉少群一腳踏下,身體如同彈射而出,一步便是登上皇城高牆,站在了牆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