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裡住著,要是哪天易能住進來,他倒是很樂意自己去他處買座院落住下。
和齊月茹他們一起吃了晚飯,徐明遠在院子裡逛了一會,便是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兩人聽說徐明遠當了官,皆是很高興。不過徐明遠也沒有和他們細說,只說是個沒什麼權力的閒差。
回了房間,點了油燈,白天睡了一天,徐明遠也是沒有絲毫睡意,從書架上拿了本書,放在一旁沒有忙著看,而是想著今日在青龍房的那些事。
賀鶴赫還有待考察,陸瑜他已經決定要把他換掉了,此人心氣頗高,不甘於他之下,雖然已經竭力隱藏,還是藏不住那份得權的欣喜。
至於劉思淼,此人已無爭權之心,要是此人願意重新出山,那可比賀鶴赫值得徐明遠拉攏多了。
其他人徐明遠並沒有接觸,暫時也不打算接觸太多人,以免引起陸瑜的反彈和不安。溫水煮青蛙,此事還得慢慢來。
於此同時,雲臺司,青龍房的院子裡,一間關著門,點著油燈的房間中,一個年輕書生站在坐在書桌後陸瑜身側,小聲道:“徐僉事今日除了在房中看了一會書之外,其餘時間都在睡覺。中間那賀胖子送資料進去後,沒過多久就又重新抱著資料出來了,小的小心問過他,說是徐僉事覺得資料太多,讓他挑些重要的再送上去。”
“他還有沒有見過其他人或者是到其他地方走動過”陸瑜拿著毛筆的手微微一頓,在紙上落了一點濃墨,扭頭看著那年輕書生問道。
那年輕書生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除了中午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之外,徐僉事沒有進過別的房間,不過他在那石碑下和劉老頭喝了兩口酒,說了幾句話,不過小的離得遠,沒有聽清二人在說些什麼。”
頓了頓,那年輕書生又是說道:“不過劉老頭平日裡也沒少說胡話,整日喝酒不得清醒,估計是剛好說了什麼話,吸引了徐僉事,才會和他閒聊。”
陸瑜聽此,點了點頭,抬手道:“好,你先下去吧,明天照樣小心盯著他,有什麼情況再來向我彙報。”
那書生躬身應了一聲,向著門口走去。
“過些日子就考評了,周駿,你平日表現不錯,你不是一直想回黔中道,好孝敬爹孃嗎,我聽說那邊的分司有個空缺,打算讓你過去。”陸瑜將那張被一點墨汁毀了的奏摺抽了放在一旁,不緊不慢道。
那被他喚作周駿的書生一愣,隨即露出了狂喜之色,轉身衝著陸瑜長揖及地,感激道:“多謝陸知事。”
陸瑜抬了抬手,低頭寫著面前的奏摺,沒有說話。
周駿見此,輕聲出了門,緩緩關上門,握緊雙拳走出去十來步,這才低聲的發出了一聲歡呼,快步離去。
一直低著頭的陸瑜放下了手中的筆,看著門口的方向,露出了幾分難以捉摸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徐明遠早早便是起**了,穿戴整齊後,先到門外把易拉進來一起吃了早餐,這才一起去雲臺司。
他這職位還真是閒職,一般來說,譬如刑部和京兆府的人來接洽,都是用不著他出面的,甚至大多數都不需要陸瑜出面。
除非刑部侍郎上門,他或許可以考慮要不要見上一見,當然這樣的事情也幾乎不可能出現,除非是像上次那樣刺殺皇子和公主的大事。
七天兩次點卯,其餘的時間,徐明遠要是不想來雲臺司,那也無妨,時間上倒是十分自由。
昨天算是第一次去,所以徐明遠今天自然還是要去一趟的,而且他也想看看那賀鶴赫整理的資料,是不是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齊整。
今天徐明遠自己認得路了,所以讓易忙去,自己走著去了青龍房的院子。一路上見到徐明遠的人,皆是恭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