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可不是當初困守一地,只能坐等別人上門的龐仲秋,現在他掌青龍房,又有無崖等人相助,長安,可是雲臺司的主場,同樣的招數誰用都行,不過用在他的身上可就不行了。
“訊息來源暫時還查不到,不過近來入長安的江湖人我們都會排查一遍,這招數太粗糙,那三人能湊在一起已經頗為難得,剩下的那些我們會先下手將他們解決掉。
而且這些人也還不知這訊息真假,我們會重新散佈新的訊息出去,混淆一下視聽,殺掉一批,此事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無崖接過徐明遠遞來的資料,整齊疊好放到了桌上,聲音微沉道。
徐明遠聽此,點了點頭道:“好,讓人查一下劉柏濤和張涼,北風樓的資料也整理一下,北風樓這些年乾的事情一件不落的記上,不夠的就再添些上去,長平郡公府上和北風樓的也羅列出來,最好是能夠直指張涼。”
“你這是要對長平郡公下手?”無崖臉色微變,出聲道。
徐明遠微微搖頭道:“要下手,不過不是我來下手,長安城裡對那位襄王殿下不滿意的人可不少,能斬去他一隻臂膀,那些人應該是樂見其成的,還少不了推波助瀾之人。”
“那劉柏濤是摘出去,還是一同放進去。”無崖點了點頭,又是問道。
徐明遠緩聲道:“我們用不著特意把他摘出去,能夠一石二鳥此事最好不過,但劉柏濤不是張涼那被女人迷昏了腦子的貨色,僅靠此事估計很難把他一同拉下水。不過他和張涼是連襟,只要北風樓事發,到時候他褲襠裡塞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京兆府尹的位置估計待不住了。”
無崖點了點頭,又是笑著說道:“說起那長平郡公張涼,也不知他到底為何被那浪蕩娘們迷住,當年柳思慧在長安就出了名的浪蕩,不知和多少公子哥有一腿,三年前勾搭上年過半百的張涼,竟是能讓他休妻再娶,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而起此女嫁入長平郡府後,依舊浪蕩不減,安分了一年後,又是開始與人廝混了,甚至將面首招入府中,毫不顧忌。”
“那張涼又是何反應?”徐明遠聽此,也是有些訝異道。
無崖嘿嘿笑道:“這長平郡公的反應更是讓人震驚,竟然將那和柳思慧相好的面首收做養子,聽說這兩年他收的養子都有上百個了,不可謂不驚人。”
徐明遠微微張嘴,有些愕然,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等心胸寬闊之人,當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聽說。
“查一下柳思慧的這些面首中,誰最受,說不定以後用的著。晚些我會叫個人和你接洽一下,往宮裡去的奏摺就由他來寫。”徐明遠站起身來,又是看著無崖笑著說道:“你先休息會,看樣子昨夜未眠,朱雀房那麼多人,你也不必事事躬親,學學我,多自在。”
“若是學你這般,那朱雀房非得亂了套不可,這院子裡的朱雀房有幾年沒有進新鮮血液了,過些日子我得和陳僉事提一提,從下面弄些人進來。”無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出了這間滿是陳舊書頁氣息的房間,徐明遠直接去了青龍房的院子,本來今天他是用不著點卯的,不過昨天出了那事,他也得做些部署了。
反正此事不管是不是襄王指使的,他都決定要搞一搞襄王了,就算不能傷其根本,也得敲山震虎震懾一下他,告訴他,現在的徐明遠,已經不是剛進長安時無依無靠,誰都可以揉捏的小人物了。
徐明遠徑直去了王旭升的屋子,升了副知事,王旭升也是有了自己的屋子,正和一個年輕小吏輕聲說著話,看樣子是在教他做事,聽見腳步聲抬頭看去,見是徐明遠,雖然露出了一些意外之色,不過還是連忙起身,讓那名小吏先出去。
那年輕小吏衝著徐明遠恭敬行禮,然後快步出了屋子,順便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