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密碼電報和日本外交部的。而對於國民黨中央軍的,共產黨八路軍、新四軍所使用的密碼電報,她認為密碼等級是非常高的,估計日本的密碼專家是破譯不出來的。但是令她感到痛心的是,中國各路雜牌軍的密碼通訊的簡單程度如同小學生所做的算術題,國民黨派系複雜,各有其關係網,他們與中央軍之間的矛盾重重,私下裡頻繁傳遞軍事情報,他們使用的是自己編纂的保密效能很低的密碼本。而有的國民黨中央軍各部之間相互通報一些帶有私人或私事色彩的電報也是使用非常簡單的密碼,但是裡面卻間接性地暴露了軍事情報,因為越複雜的密碼通訊的雙方使用起來也會越麻煩,所以那些人為了方便省事,只要不是與重要部門進行聯絡,在不會受到處分的情況下,都選擇簡單的密碼聯絡。她想那些涉及軍事部署、部隊調動等情況的電報肯定能被日本人截收到的,日本的密碼專家是能夠破譯出來的。結合破譯出的一些日本人的密碼電報以及報紙上顯示的戰爭情況就能看出這些問題來。她不由得對此感到憂心忡忡,也曾寫信到重慶去反映過這些問題,但遺憾的是卻一直沒有得到任何答覆。
這類事情在當時的確是特別普遍,國民黨部隊在這方面認識不足,認為自己編的密碼本,沒有被人看見,怎麼會被譯出來呢?有一次石友三駐重慶辦事處處長打電報給石友三說:“聽說我們來往電報,被‘中央’譯出來了。”石友三回電說:“密碼本是我和參謀長關著門編的,沒有第三人看見,不會被中央知道。”其實石友山與日本勾結的情況,早被蔣介石從其來往電報中偵悉無遺。國民黨軍官在密碼本方面的無知程度每多類此。其次,部隊裡的譯電員也圖省事,不喜歡使用手續複雜、費時費事由軍委會頒發的密碼本,除與軍委會通電訊不得不用外,其他部隊相互之間的電訊自然樂於使用自編的密碼本。這就是抗戰期間軍事洩密原因的所在。
(作者按:此事詳見池步洲著《抗戰回憶錄》。)
沐澗穎每次跟沐澗泉談論起這些都是痛心疾首,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出來為國家在這方面做點什麼呢?在留學日本和去德國購買密碼機的那些年,她也曾經接觸過一些日本和英美的密碼專家,多年來在偶爾的交流中隱隱地聽說過一些關於陪都重慶已經聚集著一批非常優秀的密碼專家。從她自己所截獲的各路電報中也能感覺到這一點,於是又覺得自己並不見得就能比別人強,即使自己去做了,還是改變不了通訊方面的那些混亂的現狀。
這天她又開始對夜間剛剛截獲的幾十份密電報進行破譯工作,當然英文、日文、數字組成的都有,而以英文居多。不論哪一種文字,都是字字相連,沒有間隔,與中文明密碼電報迥異其趣。她首先憑著豐富的經驗和直覺對電報進行了大致的分類,挑選出日本的電報來。再與前段時間不同時間段截獲的多份日本密碼電報結合在一起,因為要成功地破譯一種複雜的密碼,普遍要遵循的前提就是需要大量的密碼電文。所以當她前段時間截獲到一些日本人所啟用的新的密碼後並沒有把心思陷進去,而是等到截獲到一定數量後才開始破譯。
在戰爭時期,破譯密碼幾乎都是國家和部隊的工作,像她這樣有條件自己截獲電報,自己破譯的算是特別例外了。這是一個十分細緻而又枯燥乏味的繁重工作,而且還顯得很不務正業,也只有像她這樣的條件才能夠從事這樣的工作了。她在破譯密碼的時候是不要任何人打擾的。沐澗泉為她端來早餐也只是安靜地放在書桌上就退了出去,他們性格上都特別喜歡清淨,所以也就習以為常了。
在翻閱這些英文日密過程中,只見英文字母一個接一個地連綴在一起,好像一條條長蛇,看得眼花繚亂,茫然無知。在對密碼的編制手法作了初步的假定後,她斷定手中的這幾份只能以兩個字母為一組來代表日語的一個字母或一個漢字、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