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還不住的吐著血沫,面朝上仰著,葉蓁跑過去,把孩子抱在懷裡,才發覺自己的手早已顫抖著幾乎抱不緊辰兒。
她的淚無預兆的就流了下來,看著辰兒胸口處的一個大血洞,泣不成聲,辰兒努力的睜大烏黑的眼睛,天真的問:“母后?父皇為什麼要挖我的心?辰兒……好疼……”邊說邊又吐出一口血沫,血順著嘴角流出一道血痕,辰兒終於熬不住挖心之痛,帶著疑惑,痛苦,不甘,去了。
葉蓁放聲大哭,手指輕輕的摸著辰兒白皙的小臉,用一如既往的輕柔的聲音慢慢誘哄他:“辰兒,你快醒醒,母后帶你走,你莫嚇母后好不好?……”
君承軒走過來,揹著手,看也不看她們一眼,微微頷首,“來人,把太子屍首帶走……”
葉蓁把辰兒輕柔的放在地上,站起身,瘋狂的質問:“你怎麼下的了手?辰兒可是你的兒子啊!……”
“容兒難產,太醫說要真龍天子或是至親之人的心頭血,方可救治,朕有何法?況且,太子為此而死,也是死得其所。”君承軒的話不帶一絲羞愧,理所應當的語氣。
葉蓁再也聽不下去君承軒這般道貌岸然的話,指著他便罵:“君承軒,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如今你江山已定,便要狡兔死,走狗烹嗎?你可對得起我葉蓁!若不是我葉家,你哪得坐擁江山,安枕無憂?”
她葉蓁當初為了嫁給君承軒。不惜以死相逼威脅父親答應她與君承軒的親事,又以命威脅父親輔助君承軒。
嫁給他又為了他的野心學會了出謀劃策,學會了籠絡臣子之心,學會了虛與委蛇,這些都是為了他,她把自己從個嬌縱的貴族小姐變成了個精明強幹的後宮之主。
現在她沒用了,他也就毫不遮掩露出狠毒本性。
這些話無疑戳中了他的心,他無時無刻不恨朝中大臣暗自私語,這江山他是靠女人奪來的!
君承軒便冷下面容,手指著葉蓁,惱羞成怒道:“來人,給朕把這瘋婦關入冷宮!”
葉蓁仰天大笑,淚水夾雜著淒涼苦楚的笑聲,聽起來甚是滲人,她被一群侍衛拖走,關入了所謂的冷宮。
靠在牆角處,目光無神的盯著地面來回穿梭著的老鼠,這些天,葉蓁像是失了魂一般,不吃不喝,嘴唇慘白乾裂,面容枯槁,髮絲凌亂,一襲鳳袍也髒亂不堪。
殿門被人推開, 葉容嘴角擒著一抹得意的微笑,拎起裙角,慢慢的走到葉蓁面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若看一個螻蟻般。
她很滿意看到葉蓁如此落魄的模樣,莞爾一笑:“四姐姐,你知曉嗎?皇上追封我的孩子為太子了,而且,本宮馬上就要母儀天下了。”
葉蓁皺著眉,痛聲道:“為什麼?為什麼?辰兒哪裡惹到你了,為什麼要挖他的心?”
葉容走上前去,伸手捏著葉蓁的下巴,噗嗤一笑:“你真傻,你還信太醫說的不成?本宮的孩子,本就是死胎,這只不過是我為了讓皇上處死太子故意做的假罷了。”
“為什麼要這樣?我葉蓁自認不曾虧待過你!”葉蓁痛苦的搖頭,恍然大悟這一切事情的真相,雙目瞪圓,像是要吃了葉容一般。
她不由得想起三個月前父親被誣陷與恆王一起謀反未遂,被君承軒下令處死。
一個月前,外祖父魏國公因有參與謀反一事,被剝奪國公爵位,全府流放邊疆,永不得歸京。
她葉蓁更是從集萬千寵愛為一身的冠絕後宮的皇后,淪為了下堂婦,她一直不懂,明明溫柔和順的良人怎會心狠至此?
“嗬!你以為皇上甘願娶你?不過是父親當初看君承軒也是個皇子,也不敢隨意讓我嫁給他,故而便宜了你,不然,你以為自己那麼好運?這都是你欠我的!”葉容嚴詞厲色道。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