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是雲朵和藍天,他暗忖:哪裡有跳傘?
“菊花。”硯沉聲叫喚好友的名字,接下來的話卻有點難以啟齒。
醫務員當下唇角狠抽:“好吧,硯,你別再叫我的名字了,每次聽到都糟心,我寧願當初爹媽讓我叫劍蘭,好吧,登記的公民名字不允許隨便更改,我的申請被駁回十次以上了,但我現在有個職稱,叫醫務長,請繼續叫我醫務長吧。”
“……”硯抿唇,眉心經年擠緊形成的川字顯得更深更立體。
“別,我懂你的意思,其實你就是心軟,可是你幫了他一次,又能幫多少次?就算我這次在報告上將他的資料改成半人與外星人混血,但他下次接受體檢就會露餡,不成不成。”
聞言,藍金雙眸浮現被說動的無奈,範和真真切切地看見了,知道自己的靠山開始動搖,當下他牙一咬,偷偷掐大腿憋出淚花,跳下懸空的病床撲上陰陽眼帥哥,轄出去用嫩嫩的顫音吼:“哥哥,我害怕。”
硯在小孩動的時候已經察覺,但他沒有躲開,任由小孩抱住他的大腿,他低頭對上那雙充滿淚光的碧眸,內心一陣顫動,他有一個秘密,即使好友或者父母都不知道……他其實對可愛小動物完全沒有抵抗力,哪怕一般小動物不喜親近他。
醫務長挑眉看向小孩,他對這種柔軟易推倒的小傢伙完全沒有愛,如果是個□的美女倒不同,於是他慣性地調侃:“哎呀,小傢伙,別這樣,這傢伙也幫不了你,他沒那種揮一揮手可以改變命運的權力,除非他娶你當老婆吧,聯邦婚姻法有一條不得歧視不同種族婚約者的條例,可以讓你享受跟丈夫一樣的權利,不然他根本沒可能讓你得救,你不如考慮一下抱他老師大腿吧,他老師在軍部還挺行的。”
範和恨不得拿乳牙咬死這痞子,他一個大叔拉下臉賣萌容易麼?!話說這帥哥的老師是哪一隻?
“我娶他。”
硯平靜的聲音就像投進宇宙的一枚伽馬射線炸彈,震得在場一大一小兩男五官功能失調,傻愣愣地杵在原地考驗嘴巴擴張的極限。
然而始作俑者卻完全沒有自覺,他蹲身與小孩平視,臉龐不見半絲玩笑的意思,認真地問卷發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範和被童養媳的可能打擊得腦子停擺,嘴角直接拉低智商的口水跡都業不及擦掉,就回答:“範和。”
硯輕頜首,他摘下一隻指環,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金屬指環卻在輕輕一擰之下分成兩個,緊接著它像變魔術一樣拉長變大,足足有一隻足球的周長那麼大。
在範和沒來得及反應之前,這兩個環一個扣在他脖子上,另一個扣在了帥哥脖子上。
帥哥說:“以婚約項環作為契約,你,飯盒,將成為我的未婚夫,直至成年。”
範和啞口無言,或許說他的嘴巴已經被驚訝塞滿,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但是他聽到一陣機械零件磨擦移動的聲響,然後脖子上一緊,那個金屬環完完全全成了一個項圈,明顯帥哥脖子上的也是一樣。
“你瘋了!”醫務長來不及阻止好友,激動得上躥下跳,像只潑猴:“如果他有罪,你也必須承擔責任,你知道嗎!這是個外星人和異人的混血人,什麼外星人先不說,異人耶,他們身上的瘋狂DNA多會惹麻煩,你還不瞭解嗎?當然,你是個例外,朋友,你先別管你那該死的混血,看看這個孩子,他還只是個孩子,再長兩年沒有人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怪物,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很可愛沒錯,但他另一半外星人血統說不定是黏液星人呢,你別忘了以前坐在前排那個全身能流鼻涕的傢伙”
硯摸摸小孩子的捲髮,那些捲髮竟然輕輕纏繞他的手指,他眼中有一絲驚訝掠過,而後剩下寵暱,表情卻沒有一絲鬆動:“我相信他不會的。”
範和風中凌亂:我變成了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