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的師父就是您薦福晉的花匠師傅。小人名叫錦心。曾在上善苑陪伴小阿哥。小人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大人能夠聽小人一言。或可解福晉今日之難。”
“你是誰。你先告訴我,你是誰?”張廷玉明白他的話中之意,卻難以相信這個尚且年少,毫無背景不知底細的男孩子有什麼能救另一個孩子性命的法寶。可是,看著他清澈剔透的眼睛,他突然明白,他絕不是什麼花匠身邊的的小學徒。那是一雙不凡的,充滿了銳利與傲氣的眼睛。錦心回望著張廷玉,顯示出十足的信心。
“您要是肯聽小人一言,或許弘暉阿哥還有救。”
張廷玉向四周瞧瞧,略一偏身,低聲道:“跟我來。”
因在胤禛府中,張廷玉並不熟悉,又怕被人疑心。所以並不藏躲,只是找了一僻靜之處。錦心見四處暫時無人,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錦盒。遞給張廷玉。
“這是大漠所生的一種草藥。據我所見,弘暉阿哥此病不能查出因由。是因為這是一種從胎裡帶出來的寒毒。想必之前,福晉曾有過中毒的症狀。這樣的毒,一般的御醫郎中根本就無法治癒。張大人您……對福晉的那件事情應該很清楚吧?”
張廷玉一愣,他當然還記得當年恪寧在宮中突發痘症的事情。他也知道那是被投毒。可是這樣的宮闈秘事,這個孩子會從哪裡知道的。可此時也不能問這麼許多。他開啟錦盒,藉著月光一看,好像是一株靈芝。
“這不過是……”他話到嘴邊忽然頓住。一陣陰暗的念頭閃過。猛地抓住錦心的衣領,將他推到牆邊。錦心沒有反抗,但是臉憋得通紅。
“這種東西有劇毒,你拿來誆我?”張廷玉壓低聲音,但手上的力道一點不松。
“張廷玉相門之子,才傾天下,不知道以毒攻毒的說法嗎?”錦心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但還是一點都不反抗。
“你讓我怎麼能相信你?恪寧就是中了這種東西的毒。你現在又說這個能治病?”
“那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在瞬間將你置於死地。但我不這麼做,就是希望你能相信我。就是因為不會有人相信我!我以為你可以的!”錦心艱難的回答,張廷玉漸漸有些鬆手,他又說:“以你對她的心,你不該拼死給她最後一線希望嗎?還是說,你根本不敢冒這個風險,就置她於不顧了?”
這句話起了效果。張廷玉徹底鬆了手。陷入了一陣靜默。
“你也可以不相信,把我交給胤禛,讓他殺了我。這一切都隨你,就當我信錯了你,信錯了自己。”
張廷玉沒有說話,拿著錦盒,慢悠悠轉過身。向前院走去。他的身影消失在月色裡,錦心看著他長出了一口氣,心裡卻狂躁的不能抑制。
送走皇帝之後,胤禛思慮著怎樣勸恪寧去休息。卻沒想到張廷玉跟著皇帝走了卻又返了回來。見他竟然深夜找他,一定是有極重要的事情。
葬心
胤禛與張廷玉常在朝中見面。私底下卻還沒有深交過。更何況恪寧與他有所謂兄妹之誼。胤禛心裡卻對他有些隔閡。今日在這樣的狀況下,竟然還是忍不住多看他幾眼。一個男人的樣貌太過吸引人,總會引起旁人的輕視。張廷玉卻非如此,他有讓人信任他的力量,並且因為神態自然,即便朝天子也不卑不亢,如山間竹,清淨有節,令人欽佩。
張廷玉見了他,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他知道事態嚴重。話一旦出口,或許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上。可若是此時不說,他又為什麼鼓足了勇氣來呢?
“二公子深夜又返回來,似乎有話說?”胤禛見他神情有些慌亂,這可是很少見。他又遲疑不肯開口,只好胤禛先起了這個話頭。張廷玉抬頭望向胤禛,忽然向後一撤身,單膝跪倒,壓低了聲音道:“臣能否見福晉一面?”
這是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