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石韋,嗔怒道:“佛門清靜之地,菩薩面前,施主豈能這般汙言穢語?需知眾生之苦,無過於**,施主這般輕視,就不怕將來墮入阿鼻地獄麼,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寒鏡的反應早在他意料之中,石韋也不為怪,只淡淡笑道:“師太言重了吧。我雖不是出家人,但也知佛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師太乃出家人,卻執著於所謂的一個‘色’字,未免有些落了下乘了吧。”
石韋這叫‘以毒攻毒’,雖有強詞奪理之嫌,但一時卻將這寒鏡問住。
見她神色有所緩和,石韋便站起身來,嘆道:“我聽聞佛祖還說,人身只是一具臭皮囊,若是師太也這麼看,那這臭皮囊壞了,也沒必會去執著的修補。師太既不願以實情相告,那小生只好告辭,師太就慢慢的耗著吧,不出一月,想來便可去西天拜見佛祖了。”
石韋搖頭嘆息,拎起自己的藥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剛剛要開啟門時,身後的寒鏡突然跳了起來,大叫一聲:“施主且留步。”
第十三章苦衷
更新時間:20127111:25:40本章字數:5041
石韋回過頭來,看到的是寒鏡羞意濃濃,卻又萬般無奈表情。
他笑了,看來自己方才最後那一句話,著實把這寒鏡給嚇住了。
什麼佛法戒律的,在性命面前都是浮雲。
寒鏡手中轉著念珠,貝齒輕咬著嘴唇:“貧尼將病情盡數告知施主便是,只求施主能答應貧尼不透露與外人。”
石韋移步回來,將藥箱放下,“我們醫者只管與患者治病,至於透露病人私密這種有違醫德之事,自然是不恥為之,這一點還請師太放心。”
得到石韋的允諾,寒鏡不安的神色這才緩和許多。
“貧尼乃出家人,這事對貧尼來說,實在是難以啟齒。”
寒鏡不敢正視石韋,只低著頭默默道:“自前些日來,貧尼每逢夜中睡下後,都會夢見與一個身穿白衣的英俊少年做……做那種……那種醜事,醒來時便覺疲憊不堪,幾乎夜夜如此。貧尼身為出家人,本該斷絕七情六慾,卻反倒會夢到這等汙穢之事,實在是罪過之極。”
果然不出所料,寒鏡的回答,正與石韋推測相仿。
若是尋常處女,未嘗男歡女愛便投身佛門,佛法的薰陶自然容易壓制住人性的本能。
然這寒鏡師太,早年卻曾經為人婦,只因其丈夫英年早逝,萬念俱灰之下才剃度出家,男歡女愛時的那種快感,也許寒鏡可以用理性來壓制著不去想,但她的身體卻無法忘掉那本能的記憶。
如今她正當虎狼歲月,本能所產生的**便愈加旺盛,飢渴而不得解的情況下,在睡夢中夢到與男子交歡也便是正常。
寒鏡這病並不是什麼疑難雜症,石韋猜想先前的那幾位大夫,定是礙於她是出家人,不便問得太深入,所以才無法為她治療。
當下石韋安慰道:“我早說過,此乃人之本性,師太雖已出家,但尚未成佛,會有這種夢境也是正常,師太大可不必自責。”
寒鏡原恐石韋會恥笑於他,不想這年輕俊郎的小郎中卻如此的開明,緊張不安的心情漸漸的便平伏下來,原本冷淡的一張臉上,不禁浮現出幾許感激之色。
她輕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貧尼已將病症如實道來,不知石施主可知貧尼得的是什麼怪病?”
“師太脈搏細數按而無力,再從師太所言症狀以及面色來看,小生推測師太你當是患的氣血不足的虛勞病。正所謂氣不足則精蕩無定,血不足則神無所舍也。”
石韋洋洋灑灑的將早就醞釀於心的診斷道了出來。
這般醫學術語之詞,寒鏡自是聽不懂,但她聽得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