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麗姨娘的眼睛要笑成一片彎柳葉,說:“言姐兒真是客氣,我這兒哪比得上漪蘭居。”
錦言筷子停了停,說:“母親老讓我吃肉,而且這些蘇式點心,我也不常吃的,姨娘是江蘇人?”
麗姨娘笑著點頭:“揚州的,我這還有自制的醬菜,你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帶些走,讓太太也嚐嚐我的手藝。”
錦言不好意思地抹了抹手:“又吃又拿的,姨娘該嫌棄我啦。”
麗姨娘又轉身入了廚房,揀了幾種點心放進食盒裡提了出來,說:“這些也給太太提回去,太太要是賞臉就嘗兩塊。”
錦言趕忙道:“姨娘哪裡的話,母親要是知道這是姨娘親手做的,定會好好品嚐的,況且還這麼好吃。其實母親只是表面上不容易與人親近罷了,不是那種輕狂的人。”
麗姨娘嘆了一聲,說:“我難道就看不出嗎?其實咱們院子裡,屬太太的人品是拔尖的,只是太太名門貴女,我們這種又不好太親近了,省著被別人嚼舌根子說我巴結著太太。”
錦言又夾了一塊桔紅糕在碟子裡,說:“母親每天也很悶的,父親也很少去漪蘭居,姨娘要能去陪著說說話才好呢。”
麗姨娘聞言,臉色一變,咬牙道:“還不都是那個徐盈兒每天霸著老爺,她以為自個兒是正主麼?”說完,又趕忙“呸呸呸”,說:“不該在姐兒面前說這個。”
錦言倒是笑眯眯接話說:“姨娘說的不錯,拿皇宮打比方吧,若皇后受寵,那後宮上下必定和樂融融,可若是某個妃子盛寵,皇后受了冷落,其他的妃子都會各自謀算,那後宮就亂套啦。”
這個道理,麗姨娘應該最明白。只要徐姨娘不倒,麗姨娘和文姨娘都只是毛毛蝦,以徐姨娘的霸道個性,別人根本甭想有好日子過。虞氏就不一樣了,正室氣度,只要虞氏地位穩固,徐姨娘蹦躂不起來,麗姨娘才有機會過上好日子。
麗姨娘沉吟片刻,便挑眉笑道:“言姐兒真是通透過人。”
又坐了一會兒,連明甫下朝了,果然擰著眉來了梨花屋,看見錦言也在,眉頭稍展了展:“言姐兒怎麼在這兒?”
錦言歪了歪頭,笑道:“我想跟麗姨娘學整糕點,回去整給母親吃。”
明甫有了笑意,點了點頭:“果然懂事了。”
錦言粲然道:“母親今天做了梅花糕,父親要不要去賞個臉?”
明甫面露為難之色,前幾次去漪蘭居都碰了釘子,他又沒有受虐傾向。麗姨娘這時搖搖站起,笑道:“老爺,外邊天也黑了,你就送言姐兒回漪蘭居吧。”
這個麗姨娘真是個聰明人。
連明甫只好點了點頭,跟著錦言出了梨花屋,錦言軟軟道:“父親不要生母親的氣了,上回母親發脾氣,是因為父親納了兩個新妾,母親吃醋了。”
明甫有些不自信:“你確定是吃醋了?”
錦言瞧她父親的模樣,差點笑出聲,點了點頭說:“可不是,那天母親親手整了梅花糕,準備給父親吃的,結果……結果一聽說那個訊息,就氣得把梅花糕都丟了,你說是不是吃醋了。”
明甫輕嗽一聲,正經道:“不許說你母親的壞話。”
錦言樂歪:“遵命。”
明甫摸了摸錦言的腦袋,又看了看她,點了點頭:“最近胖了一些了,你母親對你好嗎?”
錦言狠狠點頭:“可好了,跟我孃親對我一樣好。”
提起沈子鈺,明甫的眼中瞬時暗了暗,錦言忽然站住了,仰起頭問明甫:“父親,您當年是不是真的相信那個謠言?”
明甫眉間漾起輕波,微微傷感道:“我不該信的,可是我當時確實是信了。”
錦言眼睛一潤,拉了拉明甫的袖子,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