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一道陰影就籠罩在自己頭上。來人面色鐵青,冷冷道:“你再說一遍。”
三人皆是一愣,一人盯著韓儀忽然叫道:“你、你是韓儀……”
佘聖傑聽到只傲慢地瞟了她一眼,其餘兩人倒是有些訕訕的,雖然他們沒覺著自己說錯什麼,但畢竟是在別人背後議論被抓包,這場面總讓人有些虧心。
韓儀只冷冷盯著他們道:“自己沒本事就不要以己度人。就算心眼不大也要學會把自己的眼睛睜開吧?你們這副皮囊也算不得什麼。”
佘聖傑笑起來:“你還真是敬業啊,你們這種人賣了身後是不是還有一項規定叫做要維護買主名聲啊?再缺機會也不用這麼飢不擇食吧?”
他話音剛落,韓儀攥緊的拳頭就招呼到他臉上了,幾個月來的訓練不是白費的,至少韓儀的力氣加在拳頭上簡直要命。三人還沒反過勁兒來佘聖傑就已經被韓儀一拳打跌在地上,顴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腫起。
韓儀踩上佘聖傑的肩,從高處睥睨著他,眼中滿是不屑與警告:“像你這樣的人就別在背後評判別人了,你還不夠格。要是我再聽到你對阿絮醫生的誹謗,就別怪我這個‘野蠻人’行為太粗魯了。”
說罷,抬腿便走。
韓儀向來不是容易激動的人,卻在聽到那些論調時憤怒非常。她知道眼前這個人不能得罪,她不能引起注意也不能犯一點錯,情緒卻不由她控制,猶如咆哮的野獸衝破柵欄。
直到剛才聽到那些話,心頭一陣抽搐。有一件事,是你生下來就已經註定的,卻被別人拿來作為評價你價值的標準,你也會感覺到不公與委屈的。比如瞎子的眼睛,她的性別,阿絮的臉。
何況阿絮的臉哪裡僅僅是被拿來作為評價的標準呢?那是被取笑的缺陷。
這不是她的錯,她卻要因之獲罪。連一個申訴辯解的機會都顯得可憐。
這些年來形形□□的對待她又是多麼艱難地撐過來的呢?
心中的憤怒讓韓儀全身熾熱如熔岩,又寒冷如冰川。她不知道心中流竄的那感覺是什麼,是憐惜?愧疚?同病相憐的悲哀?還是兼而有之的後悔。
她錯了。韓儀想著,加快了腳步。此刻她迫切地想看到自己心中的那個身影,迫切到能夠讓她放過身後那些人,迫切到想要給那小孩一個懷抱。
…
歷屆的新生前三名都要出席自己學系的晚宴,這個慣例阿絮是知道的。所以她篤定今天韓儀沒有時間來找她,在典禮散場後她也沒有特意躲起來,以致於現在她只能呆愣愣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韓儀。
“你,現在有時間了嗎?”韓儀看著她,就像完全沒感覺到她躲著她似的,“前段時間你好像很忙,今天可以讓李醫生給你放個假嗎?”說著她微笑著看向後面探出頭來的醫生。
這幾天韓儀總來找阿絮,李醫生已經記住了這個“小夥子”。前兩天在病房裡她聽到有學員說有人在追阿絮,這小夥子又常常來找人,今天看到兩人的神情她才敢肯定,看來那傳言不是假的。阿絮這姑娘內向得很,平常也沒看到和誰走得近,多同別人交流交流也好。想到這裡,她朝著阿絮點點頭:“你去吧,這幾天你也挺累了,今晚就算放假好了。”
韓儀笑著拉起阿絮,道了聲謝便將人往門外帶,手中的柔軟掙動幾下無果,便沒了動靜,只剩下李醫生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目瞪口呆。
到了僻靜的小徑上,身後的人忽然站定不動,韓儀不得不停下來看她。
想了幾天,阿絮也想了不少,打定主意要在這裡說清楚了:“我沒怪你,那天是我衝動了,對不起。我不該沒了解清楚情況衝你發脾氣的。”幾句說說得禮貌且疏離,然而這誠心誠意的道歉在韓儀耳中卻有些難受。
“我知道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