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露骨的話安娜是不會說的,可是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家庭長達兩天,感情稍微熱烈一些也很正常。
“安娜!”卡列寧頗為輕聲喊了一句她的名字,有點高興,有點得意,但更多的是無措,他不習慣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她的熱情,只是小心的護著她避開擁擠,眼眸深處隱藏的火花無人察覺,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此刻的眼神有多專注。
年微微心裡翻了個白眼,挽著他的胳膊,順著他的意願結束了剛才的話題:“謝廖沙這兩天過得怎麼樣?”
“他很好。”卡列寧的視線一直放在她身上,聽到她的問題,回答的相當簡潔。
年微微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知道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並不是針對誰。“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接我?我還以為你會派馬車過來呢,不過你來了讓我更加驚喜。”正因為是知道卡列寧平日裡有多忙,所以看到他的時候她才會那麼意外。
當然,從這裡也能看出,卡列寧其實對安娜是非常關心的,只是他不擅長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安娜也沒有真正瞭解過這個男人。
“你這次莫斯科之行成功了嗎?”卡列寧問。
“你是說我哥哥?是的,他和多麗和好了,他們現在更親密,更愛彼此了,所以你看,我這次並不是在做無用功。你沒能看到他們和好的場面真是有點可惜呢。”
出了火車站,看見卡列寧家的四輪馬車,兩人的談話暫時停了下來。阿努什卡和馬伕把行李箱捆在馬車後面,隨著馬蹄的奔跑,馬車緩緩啟動,車裡的談話也沒有再繼續。
年微微上了馬車,捨棄了卡列寧對面寬敞的位置,不顧卡列寧驚詫的目光,和他並排坐在了一起,把頭靠在他肩上,輕聲說:“昨晚沒有睡好,讓我休息一下吧。”
卡列寧聞言,伸出的手緩緩放了下來,看著妻子稍顯疲憊的面容,他挺直了腰桿,讓她靠的更舒服一點,並且敲了敲隔板,叮囑馬伕行的更平穩一些。
年微微閉著眼睛,注意到這一連串的動靜,嘴角悄悄上揚,心情一放鬆,竟然真的就睡過去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是在兩人的臥房裡,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年微微側過頭,在左手床邊看到了一顆捲髮小腦袋。
這是安娜和卡列寧八歲的兒子謝廖沙,他坐著小板凳趴在床沿上,兩手抓著她的手指,睡得十分香甜。白嫩的小臉蛋透著健康的紅潤,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密密的陰影,粉嫩的嘴唇微微張啟,嘴角有一絲可疑的晶亮的液體痕跡。
許是受身體殘留情感的影響,年微微看著小小的人兒心裡暖暖的,非常滿足,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笑容,左手癢癢的揉了揉他自然捲曲的頭髮,跟她想象中一樣柔軟。
“媽媽?”謝廖沙被她的動作驚醒,迷迷糊糊的嘟噥了一句,伸手揉了揉眼睛,不小心在嘴角摸到某種液體,小臉蛋瞬間爆紅。
年微微被他萌得不要不要的,心裡軟的化成了一灘水,連忙把他抱到床上來,從枕頭下拿出一塊絲巾手帕把他的手和嘴角擦乾淨,在他臉上,額頭上,鼻尖上親了又親。
謝廖沙很快就被她的親吻治癒了,嬉笑著鑽進媽媽脖子裡,抱著她,低聲呢喃道:“媽媽,我想你。”
“我也想你,寶貝兒!”年微微親了親他的頭頂,摟著他靠在床頭,按了床頭的鈴繩,就和兒子嬉鬧開了。
聽到鈴聲的阿努什卡很快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位女僕,一人手裡端著一盆熱水,另一人端著銀盤,銀盤上擺放著毛巾和香皂。
謝廖沙在阿努什卡進來後就安靜了下來,他的教養讓他人前始終維持著得體的舉止,乖乖窩在年微微懷裡,讓她穿好鞋。
年微微親了他一下,然後笑著說:“乖,去外面等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