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新房子裡用這種古老的土灶燒火做飯時那股濃郁的油煙味差點沒把她嗆死。以往在船上她教授給小青廚藝習武之後船上的膳食都是小青在料理,這麼狼狽的經歷她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吃著早點,坐在鞦韆上慢悠悠的蕩著是年微微每天最喜歡做的事。這房子租到她手裡就大變了樣,她請了工匠過了完全按照她之前設想的那樣對房子進行了整頓。如今她最滿意的便是對茅房的改造了,只要有機會她都會就去泡個澡。在船上的時候多少有些不方便,這時一個人住的好處便顯現出來了,想幹嘛就幹嘛,即使穿涼快點也沒人說三道四。
時值初夏,但天氣已經開始很炎熱了,年微微洗完澡常常僅著中衣就在院子裡活動,雖然習武之人不畏嚴寒酷暑,但她也不耐在大晚上穿那麼多,睡覺時又得脫,麻煩!
吃完早點,年微微便走至前院的醫館準備開門迎客。這間醫館與其他醫館不同,專治各種婦科疑難雜症。在年微微的印象裡這世上所有大夫都是男性,他們有的或許對女性疾病很擅長,但很多女性患者面對男大夫常常羞於啟齒,造成病史陳述不清而誤診又或者乾脆棄醫,小病拖成大病直至藥石枉然。
年微微身為女子,自然明白女性的這種心理,因此就成立了這家專為女性服務的醫館。而她的性別也在這個時候成為一種優勢。
名氣往往是需要慢慢積累的。年微微的醫館剛開始幾乎沒有什麼病人,大家覺得她年輕沒經驗,又是個女人,一定看不好病;而且女醫館這東西聽都沒聽過,對新鮮事物的接受大家都需要一個緩衝期。後來蔡大娘過來拜訪她,年微微見她氣色不好,給她開了幾服藥。藥到病除之後蔡大娘現身說法四處宣傳年微微的醫館,以蔡大娘的人脈,她說完一圈之後京城中下層階級幾乎都知道了這個專治女人病的醫館。果然,之後便陸陸續續開始有病人上門求醫。
“田大夫,早上好!”
“田大夫好!”
“田大夫。。。。。。”
醫館一開門,門前的小攤販們紛紛熱情的給年微微打招呼,年微微一一笑著禮貌的點了點頭。自古以來女性和孩子的錢最好賺,她這女醫館病人多了以後,賣胭脂、首飾、小玩意兒、吃食的小商販紛紛向醫館附近靠攏,那些女患者見此大多時候看完病也會在這附近逛一逛順手買一兩件心頭好。而其他臉皮薄一點的姑娘有時也會藉著逛街悄悄走進醫館,這種互利互惠的好事年微微樂見其成。
醫館門內正前方是一扇屏風,擋住了外面好奇的視線。屏風後是寬敞的大堂,有十幾張桌椅,前來看病的在此等候,年微微在內室進行一對一診治,這樣的安排充分保護了病人的*,所以接受度很高。
“田大夫,外面已經有三位夫人候著了,您看是否現在開始診治?”說話的是小林,年微微聘請來做護士工作的小丫頭,也是蔡大娘介紹過來的。
“開始吧。”年微微點點頭。
“一號,王夫人!”
大堂裡候著的三位夫人在小林叫號時停止了交談,王夫人手持一號竹牌走進內室。小青關上內室的門給另外兩位夫人添了點茶便在大堂的案桌後坐下,她主要負責給新來的患者發放竹牌,叫號,偶爾給等候在大廳的夫人小姐們添茶倒水。醫館的服務細緻周到,但診金非常便宜,每位患者只需支付十五錢的掛號費即可。
“大夫,我的病能治好嗎?”
“王夫人不必擔心,照這個方子吃上半個月即可痊癒。”
“那。。。。我去哪兒抓藥?”
“同仁藥鋪,出門左拐向前走一百米左右。方子上的藥材他們那裡都有出售,你去了把方子給夥計看他就明白了。”
“謝謝田大夫!”
“夫人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