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忘詞,又轉頭看向霍硯舟,清潤眸底盛著柔光煙波。
“忘記了。”
霍硯舟眼底凝著笑,“知道這個唱詞出自哪裡嗎?”
阮梨點點頭,“當然,王偁的《竊見》。”
似是想到什麼,阮梨彎起眼,“神遊蓬島二千界,夢繞巫山十二峰。誰把棋聲驚覺後,起來香汗溼、酥、胸。”[2]
她竟張口就背了出來,還在落尾處做了輕頓。
看來真的是醉了。
霍硯舟讚賞地點點頭,“你會得還挺多。”
“那是當然,我還會背……”阮梨沉吟,隨即又開口道:“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合情,痛——”[3]
“笙笙。”霍硯舟驀然打斷了她,“你醉了。”
誠然他定力再好,也沒辦法在這樣的夜裡聽她用這樣一把嗓子——念這樣一首詞。
如果這是一種考驗。
霍硯舟承認,他經不住。
可阮梨並不這樣認為,她歪著頭,在霍硯舟深雋的注視裡緩緩起身。
她今天穿了細細的高跟鞋,眼下走路不太穩,霍硯舟生怕她扭傷,起身將人托住。
阮梨就這麼半懶在他懷裡,看他深湛的眉眼,執拗地要將這首詞唸完,以證明她根本沒有醉。
被陳年佳釀浸潤過的嗓音愈發綿軟,呼吸間有淡淡的桂花香氣,“痛痛痛,輕把郎推。”
她緩聲道。
霍硯舟喉結輕動,“知道什麼叫輕把郎推麼?”
阮梨點點頭,又搖搖頭。
“郎啊……就是——”
她看著霍硯舟,軟軟吐出兩個字:“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