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白一弦的箭射出去的一瞬間,拜羅的手下,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將箭射出。
他的箭速度快,後發先至,追上了白一弦的箭,輕輕在那白一弦的箭上碰了一下。
這一箭,既是幫白一弦的箭糾正了一下方向,也是順便注入了一些力道,好保證白一弦的箭能成功射中那隻兔子。
這也是白一弦聽到的那微微的交擊聲。
由此看來,此人非是他所說的那本射箭技藝不精,而是一名神射手。
因為但凡他剛才的一箭,有一點偏差,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速度,放向,力道,無一不是極為精準的。
速度慢了,不可能後發先至,就追不上白一弦先射出去的箭。
力道高了低了都不行,力道太大,兩箭交擊的時候,白一弦的箭的方向會偏離太多,從而失去準頭,功虧一簣。
而且,還有可能直接將白一弦的一箭給射開,導致直接轉變方向。
若是力道低了,糾正不了白一弦的箭的方向。
方向還不能偏離太多,既不能讓白一弦看出來,還要保證能射中那隻兔子。
最關鍵的是,白一弦射箭的瞬間,此人的箭也得直接射出,根本沒多少時間給他瞄準判斷。
反正這種箭術,一般人是做不到的,這不是神射手是什麼?
言風和柳天賜,都往那射箭的人處看了一眼。
發現此人樣貌一般,身材一般,看上去平平無奇,沒有什麼特色。
當然,兩人也都十分有默契的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白一弦。
反正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拜羅讓這名神射手這麼做,也不過就是為了讓白一弦開心,想讓他盡興而歸罷了。
所以,自己何必去掃了白一弦的興致呢。
白一弦果然再次來了興致,重新對騎射感興趣起來。
拜羅此人有時候也挺精明,他深知凡事不能太過的道理。
如果接下來的時間,一直讓白一弦射中的話,不但會引起他的懷疑,還會讓他心中十分不高興,就連剛才射中的驚喜,都會轉變為被人糊弄的憤怒。
所以,他並沒有讓那位神射手一直幫著白一弦射中獵物。
白一弦接下來的幾次射擊,不出意外的都沒有中。
但因為有了一隻獵物打底,白一弦也沒有不耐的神情。
而經過那麼八九次之後,當他覺得白一弦應該再次產生了焦躁心理,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運氣好,有些洩氣的時候,他才讓神射手再次幫了下忙。
但這次與剛才那次又不同,這次並不是讓白一弦直接射中獵物,而是讓白一弦的箭,從那兔子的腿上劃過。
也就是說只是傷了那兔子,但最終卻讓它逃掉了。
白一弦頓時有些激動,可惜,扼腕。
如此一來,便極大的激發了白一弦的自信心,不服輸的勁頭,和對狩獵更大的興致。
這無疑也能讓白一弦玩的更加盡興。
其實這樣做,也不僅僅是對白一弦如此。
以前回棘向燕朝稱臣的時候,那時候回棘伏低做小,對待燕朝更是小心翼翼。
只要燕朝派出使者過來,他們都會來這一套,讓使者們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而且,只要使者們的要求不算太過分,回棘也是想方設法的滿足他們的條件。
這人玩的盡興了,而且想要得到的東西都被滿足,那自然就對給出東西的人滿意,那也自然就說不出什麼壞話來。
因此,在過去的二十年裡,大部分來出使回棘的使者,都對回棘的表現十分滿意。
這一滿意,回到燕朝之後,肯定就會為了回棘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