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說道:“要是一家都不選,那誰也沒輸沒贏,大家都一樣,不丟人。若是選了某一家,你怎麼知道他不會選你?
你不是也文采出眾嗎?拿出你的本事來呀,把你寫的小詩,譜的小曲兒,寫在那帖子上頭,引起他的主意呀。這一點還用得著媽媽教你嗎?”
煙蘿有些彆扭,又有些固執,說道:“媽媽,我自有主張。帖子,我就不寫了。”
老鴇子實在氣的慌,說道:“你這丫頭,是要氣死我。我這不都是為你著想?你把他請來,你名聲大了,到最後收益的不還是你嘛?
得,你不寫,我寫,我替你寫,寫了給白一弦送去。”
煙蘿做了個隨你便的動作,不說話了。那老鴇子轉身就出去了,一邊走一邊還嘀咕不已:“事事都要媽媽替你操心,也不知道自己爭取,誰家的媽媽跟我似的這麼好說話……”
說著話,人也走遠了,紅玉走上前,幫煙蘿關上門,轉頭問道:“姑娘,你不是也一直欣賞白一弦公子的才華嗎?為何不願寫帖子請他來?
萬一他若是真的被別人請了去,支援了別人,那可如何是好?”
煙蘿說道:“不必勸我,我自有主張。”煙蘿轉頭,看著銅鏡之中的容顏,輕輕撫摸了一下。
同樣的場景,另外幾家青樓都有上演,只不過與煙蘿不同的是,大部分的花魁都親自寫了帖子,派人給白一弦送去了。
這些個花魁為了搶得先機,爭取白一弦的注意,也是一個個的在小小的帖子裡各施手段。
之前說過,一般青樓女子都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而花魁除了容貌之外,這才藝也是個中翹楚。
所以那帖子裡,有在裡面寫了一首小詩的,還有的在裡面寫上一段自己譜的曲兒,請白一弦去聽曲兒的,有請白一弦去下棋的。
還有人另闢蹊徑,邀請白一弦過去品香的。
自古品酒品茶,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才子之間得到了什麼上好的美酒上好的茶葉,都會請幾個至交好友來品嚐一番,也正好可以相聚,互相交流一番。
可是品香卻並不是那麼普通的,一般都是出現在上流社會之中。品香品的可不是普通的薰香。
請人來品香,自然是要上好的香。要知道,很多好香,一丁點兒就價值千金,燒了可就沒了。
所以,品香可等於是在燒銀子,沒有一定的家底,可玩不起這個。可見這些個花魁,私房還是十分不少的。
只是不知道,這品香,能不能打動白一弦的心。
白一弦現在還在急急的往同悅客棧趕,自然不清楚這些事情。他坐在馬車裡,又拿出了那張字條看了一眼,這一回發現,那字跡有些暈染開來了。
白一弦一愣,摸了摸那紙,又看了看那墨,紙不是好紙,墨也不是好墨。西湖之上水汽大,夏天穿的又薄。
加之白一弦一著急,也出了些汗,這紙條見了水汽,自然暈染了開來。
看著這暈染了的字條,白一弦皺眉思索了起來。剛才他太著急,很多事情都沒有想到。這會子倒是有些回味過來了。
這字條,到底是誰送的?蘇止溪剛剛來到杭州,沒有認識的人,誰能替她送信?莫非是蘇奎?但蘇奎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在萬花樓的畫舫上?
自己去畫舫,是被臨時拉去的,按理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知道自己在畫舫的人,目前應該還都在那艘畫舫上。
,、◇0》
白一弦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想不透,他也不想了。
來到同悅客棧,白一弦將銀子丟給了車伕,就直接跳下了馬車,急急往裡走去。
等到了客棧的大廳中,還沒去到客房,就發現蘇奎蘇止溪等人正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