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軒心中有些驚疑,這七皇子,要不要這麼厲害?這可不是之前那兩樣需要琢磨動腦的。
他心中不斷安慰自己,慕容楚年紀輕輕,智商確實高,但不可能眼力也厲害,見識也廣博。
一定只是認出了大多數,只要比那些人強,便不會有人說他什麼,所以才想來試試。
楚雲軒笑著說道:“七皇子,請。”說完一揮手,那僕從竟然將托盤給豎了起來。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那些種子都黏在了托盤上,如此一來,便不會掉出來,還能展示給眾人看了。
七皇子先是微訝了一下,然後站到托盤的一邊,指著第一樣種子,說道:“這種乃是小麥,多在我朝北方種植。
脫殼磨粉之後便是小麥面,可用於製作饅頭,包子,糕點等等。
這種乃是水稻,多產於我朝南方,脫殼便是我們常吃的大米,白飯。
這種乃是高粱……這是大豆……這乃是粟,有些地方也稱為小米,多種植在……其莖葉較為堅硬,可做飼料,牛羊馬能可消化之。
這一種乃是……”
慕容楚說的並不如白一弦教的那麼詳細,耕種環境,生長週期之類並沒有說,但縱然如此,也已經十分震懾眾人了。
挨著說了七八種之後,到了那五顏六色,白黑橙紫等種子的地方停頓了下來。
楚雲軒見狀,頓時精神一振,他就知道慕容楚不可能全部認出。他立即說道:“七皇子,怎麼停了?當然,若是不知道,也無人怪你。
畢竟這後面的這些,確實不太常見。七皇子能說出這麼多,已是非同小可讓人敬佩了。”
這小子還說反話,這是嘲笑他呢?
底下眾人都點了點頭,可慕容楚微微一笑,繼續指著下面的種子說道:“這幾樣,顏色雖然不同,但卻都是粟。”
眾人聞言,不由疑惑不已,這麼多顏色,怎麼可能都是粟呢?該不會七皇子不認識了,又不想丟臉,所以開始胡說一氣吧?
但七皇子似乎不是這樣的人啊。
而楚雲軒的心中一提,只是微微的說了一個字:“哦?”
慕容楚說道:“粟生長耐旱,品種繁多,俗稱粟有五彩。所以,粟的顏色原本就是多彩的。
只是這幾種顏色不太常見,所以眾人不認得而已。六皇子弄這麼多顏色來,恐怕只是為了迷惑眾人的吧?
六皇子弄來這麼多顏色的粟,也真是夠有心的了。”最後那句,隱隱有嘲諷的意思。
楚雲軒只做不知,也不說慕容楚剛才回答的種子名稱對不對,他指著最後一種問道:“這這種,又是何物,七皇子可知道?”
慕容楚笑看了楚雲軒一眼,而這一眼,卻讓楚雲軒心中一突,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慕容楚說道:“這最後一種,其實名義上,也可以叫做粟,但實際上,卻不能吃,因為它乾癟,粒小,所以農民少有種植。
而且,若是它生長在田中,還會被當成雜草給除掉,而農民稱這種雜草為,狗尾巴草。”
其實嚴格來說,狗尾巴草已經算不上是農作物,只能被稱為雜草了。
但白一弦說楚雲軒沒有耍詐,只是耍了點小聰明,乃是因為,狗尾巴草,乃是粟的起源。換言之,粟也是狗尾巴草的一種。
豐年的時候,人們自然不屑於吃它。但災年鬧饑荒的時候,很多人就是靠著它生存下來的。
慕容楚看著楚雲軒,問道:“六皇子,本殿說的可對?”
楚雲軒怔了半晌,他原本以為,就算真的有人能勸說對前面的那些,這後面幾種,尤其是最後一種,定然無人能說出來。
其實它無處不在,可正因為太普通,又不能食用,所以才無人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