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風自己是不相信世上會有鬼的。就算以前信,可殺的人多了,也就不信了。
若真是有鬼,那豈非也會有報應?可壞人還是好好的活著。他殺了那麼多人,他也好好的活著。
而他原本以為以白一弦的性格,定然也是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白一弦竟然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說道:“說不定真是那玩意兒。現在是大晚上,那東西最容易出沒了。”
白一弦是根據自己的經歷來推斷的,他自己是魂穿,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世上有靈魂。
可言風不知道啊,所以他非常驚訝白一弦一個如此冷靜理智自持的人,竟然相信有這玩意兒。
言風忍著笑,說道:“據說鬼是不會有腳步聲的。那個街角距離我們並不遠,夜間又如此安靜,她走路雖輕,但屬下還是能聽到她的腳步聲。”
白一弦還是不能靜下來,說道:“那萬一,她是被上身的呢?那自然會有腳步聲。”
即使是魂穿,但他現在也是個人。在看到那玩意兒之後,也是會忍不住的有些發憷的。
“咳咳……”鬼上身?公子今晚果然是喝多了。言風憋笑憋的辛苦,忍不住假裝咳嗽了幾聲,以掩飾笑聲。
“你笑什麼?公子我可不是害怕,只是第一次見到那玩意兒有些好奇。”白一弦被言風這麼一笑,頓時氣性就上來了,一副膽氣很壯的模樣。
為了表示一下自己真的不怕,還一拉言風,說道:“走,我們跟過去看看。”
言風確定那是個人,自然沒什麼好怕的,於是便順勢跟著白一弦一起走了過去。
他們剛才說了會兒話,現在才走過去,那女子早就消失了。
沒看到人,白一弦自然就更不怕了,他沒好氣的說道:“大半夜的穿白衣,披頭散髮還踮著腳尖走路,換成誰,誰不誤會啊?”
言風憋著笑,沒說話,白一弦說道:“你說她也是,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嚇唬人。”
突然又覺得不對,說道:“不是說,長安城的宵禁厲害,有人上街,不超過三分鐘就會被抓住嗎?
怎麼她大半夜的跑出來,沒人抓她呢?難道是那些兵卒被她的打扮給嚇著了,所以不敢抓她了?”
這倒是很有可能,說不定那些兵卒也以為自己是見鬼了,所以才不抓她。畢竟,誰敢去抓鬼啊?
言風無語的說道:“公子,您會不會想太多了?律法是人制定的,有些人自然是有特權的。”
白一弦說道:“這我自然知道,但有特權的,應該都是些皇親國戚,達官貴胄吧?莫非這女子,還是個高官子女不成?
可那些個小姐,不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怎麼會大半夜的滿大街亂跑,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有損自己名聲?
萬一被人誤會作風不良,那以後可就沒法嫁人了。”
言風說道:“公子所說的那些人,自然有特權,但其實一些普通的平民,也是可以有特權的。”
白一弦稀奇道:“哦?平民也可以?這當權者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竟然給平民這樣的特權?”
言風說道:“公子莫非忘了?一般民間的疾病、生育、死喪是可以允許通行的。”
哦,對,白一弦點點頭,燕朝的律法,在這一點上還是比較人性化的。
總不能夜間生了疾病,或者是馬上要生了,還不允許人家去請大夫或者是穩婆。
言風說道:“所以,剛才那女子,不一定是什麼達官貴胄之後,也有可能是個女醫。”
白一弦恍然,也是,晚上請大夫的都是比較急的,自然來不及梳頭盤發,剛才那女子走的很快,至於墊著腳……也有可能是自己喝多了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