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牢房外面出現一點動靜,他都會狂奔過去,將臉使勁貼在欄杆上,努力的往外看,想看看是不是黃千宸來了,是不是有人來放他了。
可每一次都是失望的返回乾草堆上坐下。
等待的時光是最難熬的,人會情不自禁的去腦補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一開始是擔心劉青沒給他送信,見到黃千宸之後,又開始擔心,黃府到底想不想救他。
有時候他會安慰自己,黃千宸答應了自己,那麼她一定會將自己救出去。
等得久了,有的時候又會忍不住開始絕望,認為黃千宸和黃府騙了自己,他們放棄了自己,根本不想救他了。
在這種渴望,希冀,又時而絕望的極端矛盾情緒中,任桀熬了一天一夜都沒怎麼睡,眼睛都出現了紅血絲,將原本長得溫和的形象都破壞了。
而這會兒,任桀又陷入了一陣胡思亂想的絕望之中:昨天傍晚,黃千宸就來見自己了,怎麼到現在,還不見有人來釋放自己呢?
任桀覺得,他這個案子又不算什麼大案子,只需要向白一弦施壓,讓他放棄追究便可。以黃府的地位和能量,區區一個四品官,根本不敢對抗。
或者是直接跟刑部打個招呼,一句話的事兒。因此,只要黃府開口,根本不需要耽擱太久就能將他救出。
他覺得,如果黃府真的為此事盡力了的話,那昨天晚上就應該有人來釋放自己了。
就連黃千宸自己都說過,她去找父親幫忙,用不了半天,就能將他救出來。
可從昨天傍晚到現在,一天一夜了。這麼長的時間,竟然毫無動靜,這說明了什麼?
莫非她忘了?莫非她騙了自己,莫非她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知道自己騙了她,所以一氣之下不想救自己了?
任桀正在那胡思亂想,而就在此時,牢房外面終於有了動靜,任桀再次情不自禁的抬頭往外看去。
這一回,他看到了兩名獄卒,向著他的牢房走來。
任桀心中突然升起巨大的希望:是不是來釋放自己了?他狂奔過去,抓住牢房的欄杆,希冀的看著兩個獄卒,往他們身後看了看。
發現沒看到黃千宸跟著,心中有些奇怪,但這都不要緊,只要能將他放出去就好。
那兩名獄卒也沒讓他失望,果然開啟了牢房的門,任桀的臉上露出笑容,心中的巨石終於落了地。
“你們是來放我的吧?黃小姐怎麼沒來?”任桀微笑著問了一句,又恢復成了那個謙謙君子的模樣。
獄卒看了他一眼,哼道:“放你?想什麼美事兒呢?”
任桀心中一驚:這口氣不對啊。再仔細看去,剛才喜悅之下沒注意,現在才發現,他們兩人手中竟然還拿著一副枷鎖腳鐐。
任桀心中不安,急忙問道:“你們,你們不是來放我的?”
兩名五大三粗的獄卒走上前,二話不說,就像抓小雞子兒一樣抓住了他,隨後給他戴上了一副枷鎖腳鐐,然後,就將他提出了牢房。
這是幹什麼?莫非現在就要對他行刑?他要被砍頭了?任桀心中徹底的慌了,劇烈的掙扎起來:“幹什麼,幹什麼?你們幹什麼?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裡?
你們不能砍我,不能砍我,我認識黃府千金,她會救我的。”
獄卒呵斥道:“老實點,慌什麼?還不到你砍頭的時候,只是給你換一間牢房罷了。”
不是砍頭?任桀心下稍安,急忙問道:“為什麼要給我換牢房?”
獄卒面無表情的回道:“死刑犯,不能關在普通牢房,要關在死囚房。”
任桀急忙說道:“不,不不,我跟黃將軍府上的黃小姐是朋友,她昨天來見我,你們都看到了。
她答應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