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關著,卻並未鎖上,白一弦輕輕一推便開了,隨後和言風一起閃身進入了書房之中。
胡不庸正在書桌前奮筆疾書的寫著什麼,聽到動靜,一邊轉頭往門口看,一邊怒道:“不是說了,書房重地,未得我允許不準進入嗎,你們……”
他本來是想看看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可在看到白一弦的時候一下就愣住了,口中的話也隨之嚥了回去。
轉而一副驚詫的模樣,說道:“白郡公?你怎麼在這兒?”胡不庸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給白一弦行禮,同時往門外看了看,心中有些疑惑。
白一弦都來到他的書房了,可府中的下人為何沒有人來稟報呢?
白一弦直接關上了書房的門,看著胡不庸說道:“胡大人,冒昧來訪,請勿見怪。當然,你也不要責怪你府中的下人未來通稟,因為他們根本就沒看到我。”
胡不庸的臉色都變了:“白郡公是偷偷闖進來的?深更半夜,白郡公私闖朝廷命官的府邸,這膽子也有點太大了吧?莫不是不將燕朝律法放在眼裡嗎?”
白一弦笑了笑,說道:“這才剛剛宵禁,如何能是深更半夜?再說了,不是胡大人邀請本郡公來的嗎?怎能說本郡公私闖?”
胡不庸說道:“下官什麼時候邀請過白郡公半夜前來?莫說下官沒有邀請,就算是要邀請,也會在白天,正大光明的邀請白郡公來府做客。
絕對不會在深更半夜,讓白郡公偷偷前來。這若是讓人知道,豈非讓人誤會下官與白郡公過從甚密,甚至結為黨派,有什麼密謀麼。下官可承擔不起這樣的罪名。”
白一弦卻不急不躁的說道:“胡大人今日在大殿上彈劾本郡公,用的就是拉黨結派的名頭。
甚至還一而再的拿這個名頭來衝撞本郡公,難道不是為了藉此來邀請本郡公前來胡府嗎?你連書房的門都不關,可見是為本郡公留著門。”
胡不庸說道:“白郡公怕是誤會了,下官並沒有這個意思。讓白郡公因此而誤會,倒是下官的不是了。不過……”
胡不庸盯著白一弦,面色肅然,繼續道:“白郡公誤會了下官的意思,如今又站在了這裡,豈非坐實了你意圖拉幫結派的罪名嗎?”
白一弦說道:“哦?是誤會嗎?本郡公倒並不覺得是誤會。你先前與本郡公並無交集,更無衝突。
今日卻突然發難,一而再的‘故意’得罪本郡公。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
白一弦說話的時候還特意咬重了故意兩個字,然後緊盯著胡不庸的面色。
胡不庸聞言,心中頓時一驚。自己做的並不明顯,因為他是御史,監察彈劾官員乃是本分。
可沒想到,白一弦居然還是如此敏銳的察覺到,自己乃是故意的。
都說這位白郡公,年紀雖輕,但智計無數,比很多老狐狸都難纏,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那麼他今晚來此,所為何事?找自己麻煩?不像。若是找自己麻煩,大可以白天的時候,藉著自己以下犯上那件事,光明正大的找,沒必要晚上偷偷摸摸的來。
胡不庸心念急轉,不過口中依然沒有承認,說道:“下官不知道白郡公到底是什麼意思,監察官員,並就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彈劾,原本就是下官的職責,何來故意一說?
反倒是白郡公,半夜三更,私闖官員府邸,難道郡公爺就不怕下官明日早朝時,再次在皇上的面前彈劾你嗎?”
白一弦說道:“本郡公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既然敢深夜前來,自然不怕你說出去。
畢竟,本郡公來此,無人知曉,也無人看到,你沒有絲毫證據,可不是你空口無憑的胡亂彈劾,皇上就會相信的。
再說,你今日針對我的事情,朝廷上下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