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柴老哥他大概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吧。”
李元錦默不作聲,靜靜地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無有先生眼見他如此,嘆了口氣岔開話題道:“當時在枉死城崩塌之時,真的就見到心淳禪師留在了那裡沒有出來?”
李元錦點了點頭說道:“禪師說城中還有一人未曾超度,他當世願望未完,還不能就此離開。怎麼,先生你認識心淳禪師嗎?”
無有先生嘆氣道:“心淳禪師,百多年前一位特別有名的釋門高僧,一生秉承善心踐行善業,是一個難得的淳善之人,當時都稱他為當世佛陀,這可不光是釋門的自吹自擂,而是道儒兩家都誠心誠意認同的事情。”
“百多年前禪師遠遊卻突然嫋無音訊,原來是發宏願去超度那滿城的惡鬼去了,卻沒想到自己滋生了心魔,反而折在了裡面。看來這修道之人,還必然是孤陽不生,淳善難濟啊。”
李元錦見先生起了話頭,也就順著說下去道:“是啊,禪師空有一身法力,卻不肯惡渡那些厲鬼,反倒敞開心扉任由他們傾吐怨念,這才汙了自己的心神,釀下了此種苦果。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感謝先生提前將我的那一絲恨意封存起來,否則我早晚有一天,也一樣會心魔纏身,不能自已了。”
無有先生微笑搖頭,嘴裡說著莫拍馬屁的話,然後將李元錦攆出了屋子,讓他回去休息去了。
之後幾天,日子還是那麼平淡,老院子又變得時而昏沉時而清醒,但是大多時候還是能夠清晰的認識所有人,看見李元錦長大成人,兒子做生意也有聲有色,就放下了手上和心上的擔子,安安心心的在家裡含飴弄孫。
那串持珠李元錦給了老院子,老院子自然是歡歡喜喜的帶上了,之後雖然還是滿身的垂暮之氣,但是精神和氣息都要祥和平穩了很多。每日裡還要和無有先生坐在一起小酌兩杯,每一次都要給李元錦現場抓包,板著臉教訓一頓。
一切都那麼尋常的過著,但是事情發生起來,還是那麼的猝不及防,前一天還能持帚掃地,抱著孫子轉圈的老院子,第二天一早突然就起不來床了,李元錦早上照例去伺候他起床時才發現,老人已經是暮靄沉沉,彌留之際了。
昨天夜裡,老人不知為什麼突然拒絕了孫子和自己睡在一起,當時所有人都沒有多想,只有無有先生微笑搖頭,現在李元錦才明白,老人這是心有感召,怕自己嚇到了孫子。
雖然兒子兒媳都已經擁到了自己的床前,但是老院子還是緊緊的抓著李元錦的手,微笑著與他說話,“小少爺,昨天晚上我夢到老爺了,他說我時候到了,該是和他一起去享福的時候了,老爺還惦記著我,我高興啊。”
“只是可惜,我沒有見到少爺的面,想來啊,還是他怪我那天沒在家裡,沒能護住他們?還是在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讓你常年在外奔走,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李元錦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柴爺爺,沒有的事,你應經把我照顧的很好了啊,爹他不會怪你的。”
老院子面露微笑,但還是呢喃的說道:“那就奇怪了,少爺為什麼不肯來見我呢?”
“柴叔,我在這。”一個溫醇的嗓音突然從門外響起,李元錦聽到這個聲音,猛然之間整個人身子一震,僵硬的轉過頭,愣愣的看著後面,滿面淚水。
那兩個人身形飄忽不定,恍若煙雲一般,身上的衣服卻格外鮮豔,不是綾羅布匹,反而像是彩紙漆樣,兩個人就這麼從門口飄了過來,讓過了無有先生,穿過了柴忠夫婦,然後靜靜的立在了床邊,低頭看著老院子微笑。
李元錦滿面淚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那兩個人影也沒有理他,男的那個微笑的看著老院子,再度笑著說道:“柴叔,我來看你了。”
老院子猛然抬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