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能夠讓他認真出手的機會。
衛醫命伸手捋了捋近些年才蓄起,並不算長的鬍鬚,好似看到了自家出息子弟的長輩一般得意的說道:“這臭小子,打小我就看他有出息。虎豹之子,雖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氣,不然也不敢拖著一身傷病跑去...”
衛醫命及時收住了話頭,差點就將臭小子的底子露給身邊的小丫頭了,這丫頭雖然看起來傻傻的,但絕對不是好對付的,尤其是對某人的事,那鼻子怕不是要比細犬還靈。
金磬滿面疑惑的看著衛醫命,眼神放光的期待著他繼續說下去,衛醫命趕緊乾咳幾聲,開口喊道:“咳咳,你們兩個別玩了,這狗屁惡羅也沒見過,快給我抓個活物回來,說不定就有用呢。”
衛醫命一出聲,金鼓也驚愕之中緩了過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後開口笑道:“元濟,你當真是惡客臨門了,這可不行,就算是輸給你,我也不能輸的太難看了。”
金鼓提刀上前,李元錦會心的給他讓開了半邊位置,金鼓卻一把推在他肩膀上說道:“能者多勞,進去給衛醫師抓個活物,說不定就能將小妹的臉治好了。”
李元錦低聲應道:“守得住嗎?”
金鼓一拍胸口,臂甲和胸甲相撞出錚然的金鐵之聲,不滿的說道:“你看不起我這手下敗將就罷了,還看不起我金家的傳家寶嗎?”
李元錦嘿嘿一笑,也不答話,提起手中長劍向前一刺,一道青光傾斜向下直入骨海,劈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豁大窟窿,而後身形一閃,整個人便順著這窟窿衝進了骨海深處。
李元錦雖然撤手,身前的劍氣城牆卻沒有直接消散,但是被骨海幾下摧動已經薄了不少。金鼓也不遲疑,擰轉熊腰震動虎背,身上烏金鎧甲的甲片頓時剝落出百餘片,隨著他一聲令下一字排開,拉出了一道百丈長短的陣線。
青色城牆已經搖搖欲墜,但是後面卻又立起了一道厚重的盾牆,每一塊甲片都化成了一面碾甲重盾,再度將洶湧骨海阻截在了金鼓的腳下。
孤城甲,一甲孤城,死戰不退。
金鼓再度提刀,刀光雖然不及李元錦的劍光密集,也能不斷將洶湧骨海刀刀斬退。更何況骨海之中此時還有一位深入腹地的凶神惡煞,無形之中幫他化去了不少的壓力。
骨海翻湧,好似煮沸了的油鍋一般,不時炸出一個接一個的大坑,從裡面竄出了各式各樣的劍招,還有不少惡羅的殘肢碎塊夾雜其中,被劍光消磨成渣,不復存在。
李元錦在裡面翻江倒海,金鼓在外面也是摧山裂石,看似無窮無盡的骨海被他們二人連手之下,已然開始層層蒸發,一寸一寸的退了下去,只在懸崖邊上下徘徊,再也漫卷不過來了。
骨海之中再度轟然炸響,一道劍光從中激射而出,劍光裹挾著李元錦的身影,徑直越過了金鼓讓開的盾牆缺口,來到了身後的衛醫命二人跟前。
李元錦將一隻被斬去了四肢的惡羅仍在地上,開口囑咐道:“衛醫師,這畜生生命力極強,小心不要讓它傷到你們,尤其不要讓它沾到那些碎骨,很快就會肢體再生的。”
衛醫命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李元錦趕緊滾不要打擾他做事,伸手從腰間扯出一個布包,攤開了一看,裡面密密麻麻排列著的,是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刀具針具,足有百餘之多,一個個泛著湛藍幽黑的光澤,讓人見之便不寒而慄。
衛醫命伸出一根手指,從排頭的刀具上往後劃過,終於在一處停下了動作,面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兩根手指輕捻,取出了一柄手指寬窄,刀尖狹長纖細如柳葉一般的尺許小刀。
李元錦看了一眼凝神貫注盯著小刀的金磬,低聲呵斥道:“金磬,轉過去不許看。”
李元錦鮮少以這種命令的口氣對人說話,金磬自然知道事情不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