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進了內宮。
蔣置身為左春坊左庶子,時常進入東宮之中,掏出腰牌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三人進入東景門之後,穿流水過金橋,一路低頭而行,又穿過了兩層宮牆,這才來到了東宮高大的宮門外邊。
宮門之外值崗的小太監一見蔣置,立刻笑著迎上前道:“蔣大人好,今日請安可來的晚了些。不過也是蔣大人洪福,太子殿下今日心情不錯,必定不會怪罪蔣大人的。”
蔣置笑著拱手道:“庾秋公公,今日我帶了兩位高人前來面見太子,還請公公代為通傳一聲,就說借劍之人前來拜還,我們就在此候著。”
名為庾秋的太監上下打量了一下蔣置身後的兩人,年輕的那個手中還捧著一個長長的匣子,庾秋並未動身,而是有些埋怨的說道:“蔣大人啊,宮裡的規矩你又不是不懂,怎麼能隨意帶人前來面見太子呢?”
“這小子手中捧著的東西,就是你說的借去的劍吧?這可不行,帶著兵刃進內宮,要是有了什麼閃失,就是咱家碎剮了也擔待不起啊。”
蔣置心中會意,悄悄走上前給庾秋公公塞了些東西,而後笑著說道:“公公只需通報一聲即可,見與不見還需太子審度,況且今日太子如此高興,想必是已經猜到了我會帶他們來面見了。”
庾秋公公在袖中暗暗的捏了一下手上的東西,這才點頭道:“倒也有理,那咱家就去通稟一聲,還請蔣大人在此稍待片刻。”
蔣置滿面含笑的點頭,庾秋公公轉身離去,過了盞茶時間便迴轉過來,滿面笑容的說道:“看來真讓蔣大人說中了,太子一聽蔣大人帶借劍人來,立刻就吩咐咱家請您進去。”
循先生一行三人,在庾秋公公的帶領之下,穿過一處廊道和院落之後,來到了一件大屋之前,庾秋公公這才停步轉身道:“蔣大人,太子就在書房之內,蔣大人還請自去,咱家還有職務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蔣置輕輕點頭,而後兩步上前,屈起手指輕輕叩門,低聲開口道:“太子殿下,微臣蔣置,帶著循先生和韓公子前來拜見。”
裡面傳來一聲輕輕“嗯”身,得了應允之後,蔣置這才輕輕推門,伸手示意循先生師徒跟在後面,率先一步踏進了太子書房之中。
循先生和韓新符始終低垂眼瞼,進了屋中也只在門前靜立,沒有抬眼四下張望,就看見一個身穿明黃色繡龍長袍,腳踩月白色掐金絲軟底長靴的人來到了他們六尺之前。
太子殿下輕笑開口道:“聞先生,韓小先生,文樓已經等候你們多時了。”
太子殿下名為登文樓,平日裡言語做事也盡顯儒雅謙和之意,面對循先生師徒兩人,竟然不開口稱本宮,而是以名諱謙稱,足見其禮賢下士,虛懷若谷之心意。
循先生依舊垂著眼目,也不曾跪下見禮,而是雙手抱拳深深一揖,以文人之禮見之,口中輕聲道:“在下聞循,賤名得入太子殿下之耳,不勝惶恐。”
蔣置見循先生立而不跪,乃是不敬之罪,正準備出聲提醒他,就聽見太子殿下開口笑道:“蔣置,聞先生乃是得道的高人,不用以常理度之,這樣就好。”
而後,太子殿下又轉頭看向韓新符,笑著說道:“韓小先生境界高深,劍法更是超群。這啟登城被那柴真金攪亂風氣久矣,正是需要韓小先生這樣的君子來以正視聽。”
韓新符也不曾跪下,躬身將手中的長匣子呈在面前,朗聲說道:“當日多謝太子殿下借劍,若非如此,我也不能從柴真金的拳下活著出來。以正視聽愧不敢當,實乃太子殿下佩劍剛正,才能扳回風氣。”
循先生和韓新符兩人都是在官場上摸爬過的,雖然不曾苦心鑽營,但也算是見慣了達官顯貴,面對太子登文樓,也沒有一絲怯退之意,讓登文樓萬分喜歡。
登文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