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之上,李元錦揹著柴真金,正御劍往南邊急速前進,快意劍再次折斷之後已經和天命劍融為了一體,對於李元錦來說已經不單單是一件兵刃,更是一種亦師亦友的關係了。
所以當下也不能將其踩在腳下御劍飛行了,李元錦而今所用的,乃是以玉清術法取海水凝聚而成,再灌注其中一道劍氣,勉強也能夠御空而行了。
經過這幾天時間的細心溫養,柴真金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李元錦的傷勢也有了一些好轉,身後始終不見有登雲闕追來,兩個人的心思也逐漸的放鬆了下來。
為了避開登雲闕的追擊,李元錦並沒有走西邊的陸路直往首陽洲而去,反倒是從東面往南兜了一個圈子,來到了茫茫的大海之上,要從水路返回首陽洲,而後再一路前行去往荊山找衛醫命。
兩兄弟久別重逢,自然有無數的話要講,柴真金先是說了自己這些年和登雲闕一起的事情,講到了很多這些年深埋在心中,不能為任何人道也,甚至不能顯露出來半分的心跡。
李元錦聽完這些之後,淡淡的笑道:“小薪子,你這臭小子從小就鬼靈精,在登雲闕身邊也能隱藏這麼些年,看來你肚子裡的壞水兒一定早就已經灌得滿滿當當了。”
柴真金嘿嘿笑道:“錦哥,這還不是你當年教給我的。不過即便是這些年一直吊兒郎當的佯裝,也還是沒能瞞過登雲闕的眼睛。”
李元錦輕哼道:“登雲闕這人何等厲害,你這點小心思要是能瞞得過他,那他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成就了。”
柴真金繼續怪笑道:“厲害又怎麼樣,在他的地盤之上,被他幾層算計,結果還不是被我兄弟二人走出來了。錦哥,他這樣都沒能將你留住,以後就該是他要怕你了。”
李元錦輕輕一笑,並沒有接柴真金的話,這一次雖然將柴真金帶了出來,但是付出的代價也是很大的。果然是如登雲闕所說一般,三次被他算計,三次都有人替自己去死,才換回了自己的命。
雖然二人口中都說過了“事不過三”,但是下一次見面之時,究竟誰明誰暗,誰攻誰防,都還是猶未可知的事情。
柴真金見李元錦不說話,又開口問道:“錦哥,你和登雲闕究竟有什麼恩怨,怎會讓他如此恨你?你這些年又都經歷些什麼,讓你這麼快就變成了仙人境的高手了?”
李元錦微微一笑,從初識登雲闕之時開始說起,當年之事此時翻回頭再去細細品味,李元錦竟然還有幾分惆悵和欣然,變得有些想要喝酒了。
柴真金靜靜地聽著,遇到關隘的地方還要開口發問一聲,只是兄弟二人都十分默契,李元錦一言帶過不做細講的事情,柴真金就絕對不會開口去問。
其實他們兄弟二人,此時已經沒什麼秘密不能講了,所有略過的事情,都只是那一個人而已。
在李元錦說到龍口城中遇到白宣的事情後,柴真金打斷他道:“錦哥,照你所說,這個白宣怎麼看都是一個文縐縐的讀書人,實在是難以想象他就是窮兇極惡的築衣教白衣教主。”
李元錦搖頭道:“申山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險惡,只不過是被外面的人惡意揣度,這才披上了一層兇險詭秘的外衣。但白宣就是白衣教主這件事情,我也是驚愕了許久,才敢做出這等猜想的。”
柴真金接著問道:“不過還是很奇怪啊,他到底是怎麼知道你人在哪裡,還能夠適時出現,搶奪走天柱脊的?”
李元錦笑道:“承運之人,本身與無主的氣運之物就有些微妙的聯絡,白宣不光是這一次出現,之前在...在青白山,還有之後在隱洲,他都有橫插一手,只是沒有露面罷了。”
“至於他怎麼知道我在哪的,”李元錦伸手取出兩本書籍給柴真金看,笑著解釋道,“當年在龍口城,他曾送給我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