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白遊方的話,沈慕白麵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觸動,只是平靜地問道:“聽你這意思,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那麼,你又是誰?”
白遊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身對著貞如和遊宇先後施禮,口中稱道:“震罔城捉鬼人,綠水湖舍寶人,”
再轉身對著沈心深施一禮,道:“往心山傷心人,
“是我師父。”
此話一出,四個人都知道了白遊方的師父是誰,對面的沈心默默閉眼,一臉悲慼的微微點頭。背後的貞如面色不動,眼神之中卻露出神光,單手豎掌胸前,微笑低頭。
遊宇則一掃面上憂慮和疑惑,高興的說道:“原來與此,難怪你會在丹房內將那根蛛絲給我。”
獨立於眾人之間的沈慕白則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原來是他。難怪難怪,這天底下也就屬他最難忘記本尊了吧。不過他又是怎麼知道本尊仍在,還派你前來對付我的?”
白遊方對著遊宇輕施一禮,開口解釋道:“原本在碧苔山聽到二位前輩名字的時候,晚輩就有意據實相告,但是轉念一想,若是我過早說明身份,那麼來此的一切所作所為便皆是動機不純了。”
能夠被師父念在口中,而且滿是激賞之意的人,自然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人。但是此刻又不能將一切明說,白遊方只能將聽宮穴的蛛絲取出遞給遊宇,為防被他人竊聽,就只能先指了指青白山,再指了指往心山方向。
遊宇不明就裡,但是啄玉的真身他是知道的,便默默接過了蛛絲,並心領神會的將山海竿的自丹房視窗放出,前去青白山上鉤取藥雲,引沈心出來。
至於之後蛛絲一路指著往心山,其實並不是啄玉的神通,而是白遊方一直以微弱真元牽引。眾人只留心了遊宇身上沒有法力波動,自然更不會去查探落在隊伍最後的白遊方。
這顆早早跨過了河界,在初查往心山時就已經沉底的小卒子,硬是靠著隱忍和運氣,將沈慕白這顆“將”棋,逼到了困局裡。
與遊宇解釋過後,白遊方轉頭望向沈慕白說道:“若是我過早暴露身份,則動機不純,若動機不純,諸位也不可能有搜查往心山的機會。也是多虧了遊宇先生俠氣干雲,敢說出神念探查的話來,才逼得你不得已,必須起出這件寶貝,也因此暴露了你的身份。”
“是否,饗心主?”
二十年前,李元錦在青白山拼一身之力幾近殞命,才將饗心主刺死於青白山大陣之中,卻不曾想他到底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依舊藉著奪舍轉生之法,又投到了沈慕白的身上。
想也如是,一個能因攪亂天下而被封印了數千年還不消散的老魔頭,即便是被消磨了九成的實力,只剩下了元嬰境的“稀爛”境界,但是眼界和手段卻一點也不會變差了,怎麼可能不留下幾分後手?
沈慕白哈哈大笑,依舊不解問道:“說到底,你還是沒說明白,那小子究竟是怎麼知道我還活著的?我這些年收斂心性,扮演一個不諳世事的乳臭小子,就連心食都不曾享用,怎麼可能會漏了馬腳?”
白遊方回道:“無他,只因那幾只‘閻羅叫’爾。”
沈慕白楞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可致信,沉聲說道:“幾隻閻羅叫就暴露了我的身份了?還是說你師父眼界未免也太狹隘了,當真以為這世間除了他就沒有別的天才了嗎?”
白遊方搖頭道:“師父自然知道世間有無數天才遠勝於他,但是師父也說了,一個十幾歲就能做出讓我那醫道半師都稱讚不已的毒物的人,而且還恰恰是在青白山,就不由得他不去謹慎仔細了。”
“否則,”沈慕白突然接過話端,嗤笑說道,“他就會內心不寧,通徹難安,是吧?”
沈心突然抬起頭,面向沈慕白問道:“饗心主,我沈家究竟做了什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