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溝村是朱家河鄉最東邊的村,與本市的另一個縣接壤。這個縣因功成名就後的張良,到此歸隱修道,死後也葬於斯,而聞名遐邇。這裡天坑地縫,峻嶺疊翠,翠鳥野花,紫柏森然,又是名臣勇退,修道歸隱之地。縣裡以此為噱頭一屆接著一屆的推進,又引進外力,全力打造旅遊,已建成4A級景區,就連和漢源縣接壤的道路,也已經是寬闊厚實的柏油路,連線到10公里外的景區。 此刻,村支書黃萬成正陪著洪炳遙,王洪財,何軍在打著麻將,村主任車金成則在旁邊給添茶倒水,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今天本來是他攛掇著黃萬成請客吃飯的,他的目標是文漢亭和馬樂平,打著為文漢亭接風的旗號。上次文漢亭來村上。,走訪完了十戶,天已經完全黑了,眾人匆匆扒拉一碗米飯就走了。 文漢亭沒有請來,倒是這幾個貨,一叫都來了。車金成對王洪財,何軍再熟悉不過了,王洪財因為侄女王巧雲去副縣長家做保姆的緣故,慢慢的從一般合同制幹部,當成了現在的副書記,什麼工作也不敢負責,只會躲在強者的陰影裡見風使舵。至於何軍,一天兵沒有當過,還不是當年把自己的親妹妹送到分管武裝的區委副書記的床上,做了小三,給區委副書記家續上了香火,才走到今天的。 這個洪炳遙也來朱家河當書記幾個月了,在鄉上除了管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喜歡去各處喝酒,也沒見為朱家河干幾件正經事。 倒是這個新鄉長文漢亭,來了還不到兩個月,先是把全鄉跑了個底朝天,一些個邊遠的吊莊戶,好多年連村幹部都沒去過的,這次也隨著去了,看了一下,一些戶過的那日子,連他們都震驚不已!接下來整頓計生工作,又強力推動通村公路專案建設。只是低頭沉身幹事,也不張揚。村幹部們在私下裡,倒都是叫好聲一片。甚至在老百姓中,文漢亭文鄉長的名字,也是越來越響。 這時,新調配上來的村婦女主任劉玉玲,一個身體結實,長相也還算標緻,左嘴唇上長著一顆綠豆大黑痴的小媳婦,走了進來,有點怯生生的道:“黃支書,飯已經好了。” “洪書記,時候也不早了,那就吃飯吧?”黃萬成問道。 “再打一會,我都輸了五百多了。”何軍極不情願的道。 “再打你輸的更多,”洪炳遙推了牌,邊起身邊說:“我也輸了一百多,不打了,吃飯。” 王洪財起身跟著洪炳遙到了外面,小聲說:“洪書記,我跟你說點事。” 兩人走到院場邊,王洪財說:“洪書記,巧雲想當朱家河村的婦女主任,條件也符合,劉鄉長和計生辦也考察了,現在有二個人選,巧雲能力強些,畢竟在城裡工作過,可就是說閒話的人多,亂嚼舌根,還得你出面跟文鄉長說一聲。” “這種事,我咋說呀?”洪炳遙一聽,就有點心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你咋不好說?” “我,”洪炳遙望一眼王洪財,見王洪財似乎有點慍怒,便緩了語氣說:“文鄉長那人,你也見使過了,王巧雲又是那個樣子,我確實不好張口,你是她二叔,於情於理更好說些,你先去跟文鄉長說一下看,不行了,我再想想辦法,這樣,你看行吧?” 王洪財想想,似乎也是這個理。自己終有些不舒服,也不理會洪炳遙,便轉身進了屋。” 前腳剛邁進去,就被一個軟軟的身子擠在了一邊,定神一看,見是劉玉玲,似乎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小跑著出門遠去了。 進了屋,只見劉軍站在一旁,臉露尷尬。端著兩盤菜進來的車金成問王洪財道:“劉玉玲咋走了,叫端菜也不去。” “我也剛進來,不知道。”王洪財說著,看著有點扭捏的劉軍,大致猜出了是咋回事。 端著一大盆燉臘腓骨的黃萬成放下盆,就問道:“車主任,馬上吃飯了,你咋叫劉玉玲走了,幹啥去了?” “我也不知道,”車金成回了一句,狐疑地問何軍道:“何部長,該不會是你吧?” “我就拉了一下她的手,”何軍有點沒底氣的道:“這女人咋這麼開不起玩笑。” “壞了,”黃萬成叫了一聲,對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