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祠堂門口。
“我自己進去就行,你忙去吧。”阮晨雖然覺得自己一個外人貿然進別人家的祠堂不合適,但她不太想讓傅簡之陪在身邊。
傅簡之卻根本沒放在心上,鬆開阮晨的手,“那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新鮮的蔬菜水果,姐,你是吃清淡點還是想吃辣點的?”
“清淡點吧,其實切個果盤就行了,不用這麼麻煩。”
“知道了姐,你慢慢逛,沒事的。”傅簡之體貼的說,又湊近兩步把阮晨衣領位置的扣子扣好,“祠堂裡有點陰冷,小心別感冒了。”
他的指腹蹭過阮晨微涼的脖頸處的肌膚。
阮晨發現傅簡之已經和自己一般高了,忍不住笑著打趣,“再過段時間你就比我高了,長真快,在梅城剛撿到你的時候,你還不到我胸口。”
“是啊。”
阮晨心想,以後就算是在心裡也不能叫他小東西小玩意兒了。
傅簡之給她扣好了釦子,“我去廚房看看,然後安排他們給你收拾臥房,估計半個小時,你要是逛完了就在附近自己逛逛,拍拍照片。”
“你怎麼小小年紀這麼囉嗦。”
阮晨擺擺手,進了祠堂。
她身後,傅簡之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嘴角流露出難以捉摸的笑。
阮晨站在那一排牌位前,眼神一個個看過去,果然和剛才自己在另一條時間線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接著是同樣古舊的會議室,阮晨走到最前方的小桌側面,低頭,那裡放著一壺茶水,伸手去摸還是溫熱的。
阮晨最後繞過了擺放牌位的桌子,朝另一條時間線裡的自己遇到傅簡之的那個房間走去。
她感覺得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那條時間線的記憶居然開始模糊不清起來——阮晨很自信自己的記憶裡,現在這種情況就像是有一個不可抗拒的橡皮擦,在強行抹去她腦海裡和那條時間線有關的記憶。
這也很正常,阮晨明白在那條時間線裡自己本就是闖入者,時間線是有自我修正性的,試圖強行抹去自己的記憶理所應當。
所以阮晨才急切的要來到傅家祠堂,她必須藉助這個世界、自己所在的時間線上的事物輔助自己的記憶。
但阮晨心裡還有一個疑惑。
時間線是一條不可返回、沒有分叉和盡頭的河流,如果如她現在的推測,屬於自己的這條時間線在某個節點出現了分叉,最終衍生出了現在的自己和悲慘世界的自己,那時間線將如何修正這個錯誤?
換言之,阮晨想知道,時間線該如何收束。
她不敢深入的去想這個問題,這讓她惶恐。
她來到了另一個時間線上,自己初遇傅簡之的地方。
阮晨推門,空氣中的微塵在陽光中飛舞,熟悉的檀香味兒縈繞在鼻端。
阮晨悚然一驚,檀香味兒?
她退出房間,合上門,疾走回到正廳,這裡也有焚香的味道,但絕不是檀香的氣息!
她再次走到悲慘世界的阮晨遇到傅簡之的房間,聳動鼻尖小心翼翼的嗅了嗅。
沒錯,是檀香的味道,自己在另一條時間線聞到過,但是在這個世界的傅家祠堂裡,這個味道彷彿只存在於這一個房間。
她出門,找到了保潔人員,問,“你們祠堂有沒有用過檀香?”
保潔人員先前看到了阮晨和傅簡之兩人在祠堂門口聊天,雖然她不認識阮晨,但傅簡之她是知道的,於是恭敬地回答了阮晨的問題,“很早之前用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給換成了現在的松針銀香。”
“您能想起來是哪年換的嗎?”阮晨急切的追問。
保潔人員想了半天,搖頭,“我不記得了,但是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