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中張榜公佈了關於全國生化操作大賽的最終獲獎名單和人員安排。 她名字後面的獎項很長一串,再加上此次的金獎,毋庸置疑的拿到了唯一的京華理工夏令營資格——所有人也都預設了她會透過這次夏令營拿到保送名額。 雖然也有人不解阮晨為什麼不直接拿走一院的保送名額,非要選擇稍稍有點門檻的京華理工。 阮晨在一片恭喜聲中和虞曉雅淚汪汪的眼神裡收拾書包,她沉默,一點一點的理好那些亂糟糟的試卷,把習題冊摞在一起。 但阮晨很清楚,那些恭喜不是真心,她只覺得嘈雜。 只有虞曉雅的眼裡汪著的淚是實打實。 忽然有個男生說道,“阮姐,我日後也想報考京華理工,要是機會,還需要您多多照顧。” 阮晨默默心想,他們之前甚至都沒說過一句話,但是現在,這句“阮姐”叫的倒是自然而然。 但是阮晨下一秒就進入了狀態,抬眼笑的時候,眼裡是誠懇地熱情,叫出了男生的名字,“好啊,我在京華理工等你,加油。” 男生的這句話好像是開了什麼先河,一聲接著一聲的“阮姐”此起彼伏,阮晨始終帶著得體妥貼的,應付的很好。 她不合時宜的走神,想起封元愷之前的擔心,他曾滿眼擔憂的看著阮晨,“你太聰明,我擔心你會因此疏於人情世故,這點你要像虞曉雅多學一學。” 其實阮晨不是不懂,不是不會。 她十二歲就能在半山別墅忍著心裡的厭惡,把阮正德應付的滴水不漏,怎麼會是不懂人情世故?她只是懶得應付。 阮晨揉著笑僵的臉,肩上掛著書包慢吞吞的沿著教學樓的迴廊走,在封元愷的辦公室門口站了片刻,拎起門側角落的水壺澆了澆窗臺上的海棠花。 阮晨看不到身後,隨著她的腳步,沿途所經過地方的攝像頭齊刷刷的調轉了一個細微的角度,紅燈一明一滅,像是詭異的注視的目光。 收拾完東西,阮晨就來到了武研所,按照段經賦的計劃,她的第一步就是嘗試和十大名劍產生共鳴,挑選出屬於自己的那一把。 接下來阮晨在京華理工的所有培訓,都會和她的十大名劍共同進行。 “其實正常來說,我們應該等到下週夏令營開營,你和其他省份入選的九名學生一起共同開啟擇劍儀式,但是因為後續你的培養方案和他們不一樣,再加上你之前和赤霄發生過共鳴,所以我給所裡的建議是你不必等了。” 會議室裡,段經賦和其他幾位武研所的高階研究員都在,包括武研所的所長和副所長。 這些人對阮晨的態度都很和顏悅色,“主要是為了節省時間,你越早選好自己的那把劍,就能越早投入到下一階段的學習和訓練中。我們的時間很緊迫——老段對你介紹過了吧?” 阮晨點頭,“我清楚。” “那就走吧。” 大概是搞科研的人都是實幹家,和阮晨的這場見面會開的簡短,敲定後就立馬帶著阮晨去了武研所的A區。 離放著十大名劍的那間屋子還有些距離,阮晨遠遠就看到有人在那間玻璃屋前等著。 是傅簡之。 武研所的所長解釋,“簡之在這方面有經驗,再者我聽說你和簡之是朋友,特地把他叫來陪著你。” 他沒具體說的太清楚,阮晨也很識趣的不會多問,只是傅簡之今天在阮晨面前的表現格外冷淡,他甚至都沒看一眼阮晨,好像真的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 磨砂玻璃門在幾人面前徐徐開啟,那些密密麻麻的在房間裡交織的紅色光芒消失,意味著此刻的這間房屋卸去了所有防備,對著這群人敞開。 “十個房間,但不是每一個裡面都有智核存放,阮晨,你能感應到那些房間有智核嗎?”段經賦低聲問,像是怕驚擾什麼。 “智核”是十大名劍的官方稱呼,意味智慧的結晶,幾乎凝聚了華國最高的科技力量。 阮晨釋放出精神網,隨意掃了一遍,對著十個房間點了六下,“這六間屋子...只是,第三間房屋裡的智核好像哪裡不對。” 隨著她這句話輕飄飄的說出來,阮晨敏銳的感覺到身邊的這些教授們眼神都亮了,紛紛交換眼神,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阮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