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縉託著禮物的手微微一抖,後背沁出了汗。 是他用阮晨當幌子了,他一開始還天真的以為可以瞞過阮晨。 因為阮二小姐回來這件事,蘇縉故意沒有放在明面上大肆宣揚,只是藉著周圍幾個關係要好的合作伙伴的口,看似無意的說了出去。 他想賭一下阮晨不會知道這件事,因為阮晨一向討厭被利用。 所以今天接到阮晨入住的通知的時候他鬆了口氣,看來阮晨是真的不知情。 但是現在聽見阮晨這句質問,蘇縉才知道這件事沒瞞過去,阮晨只是懶得計較。 又或者她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暫時先不計較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蘇縉不敢開口解釋,阮晨也沒追問,只是低頭噼裡啪啦的敲鍵盤,寫論文。 直到她說了一句“下不為例”,蘇縉才敢抬頭。 他放下手裡精美的包裝盒,“我和韻寒一起給二小姐挑的禮物,還希望您不要嫌棄。” 阮晨的心情好像沒有因為自己被蘇縉當槍使而受到影響,聽到“禮物”二字,頗感興趣的伸了伸手,示意蘇縉拿過來。 開啟禮物之後,阮晨挑了挑眉,居然是一把鑰匙。 蘇縉是知道尋常禮物自己不入眼,直接改送房了? 蘇縉解釋,“是一間P4級別的實驗室。” 就算是阮晨,瞳孔也為微不可察的縮了縮,感覺手裡的鑰匙有些燙手。 蘇縉這份禮物實在是太貴重,太合阮晨的心意,也足夠彌補他用阮晨當幌子的過失。 P4級別的實驗室,造價就要近億,而且也不是有錢就能建,要政府審批,要專業團隊。 這絕不是一件一時起意挑選的禮物。 而阮家也沒有用得到P4實驗室的地方,蘇縉花這麼大功夫建這間實驗室,只能是一開始就打算用來討好阮晨。 “表哥有心了。”阮晨收起了鑰匙。 這句“表哥”落進蘇縉的耳朵裡,他悄然鬆了口氣。 前前後後幾年時間,雜七雜八的費用算進去投了一個多億,換來阮晨的一聲“表哥”,倒是划算得很。 這算是阮晨承認了他和她蘇家血脈的關係。 至於蘇縉之前故意提的一句韻寒,阮晨就當沒聽見。 蘇縉緊跟著遞上手提包,“這是實驗室的一些資質證明和資產證明,還有區域圖,我都給你送來了。” 阮晨隨手一翻,蘇縉資料準備的很齊全,資產證明上,赫然寫的是阮晨的名字。 見阮晨心情好,那股子威壓的氣勢都散盡了,蘇縉趁熱打鐵,問出了困擾蘇家七八年的一個問題。 “小舅舅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現在可牛逼大發了。” 阮晨沒說更多,就是語氣略帶輕佻的說了這麼一句。 ------------------------------------- 雖然主人還沒到,但是宴會廳已經熱鬧起來了。 入口處,蘇縉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朝著阮晨的方向伸出手,阮晨倒是落落大方在,主動挽住了蘇縉的手臂。 可能真是十二歲之前虧空的太厲害,阮晨這些年的身高還是沒有明顯的長高,蘇縉微微彎了彎腰,朝阮晨的方向側了側。 很遷就的姿態。 但他也不敢不遷就。 侍者很有眼色的拉開門,蘇縉挽著阮晨,兩人步入宴會廳。 阮二小姐的美貌在圈子裡也是有傳言的,但是阮二小姐沒什麼照片流傳,在場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阮晨本人。 雖然阮晨不喜歡高跟鞋和修身的裙子這種穿搭,她慣常是運動鞋,和略微寬鬆的衛衣,但她知道什麼場合就該搭配什麼衣服,去成衣店隨便拿了一套禮裙。 她這些年沒好好曬過太陽,就算是鍛鍊也都在海底的大型水冷實驗室,面板白的發冷。 成衣店的老裁縫給阮晨推薦了一套短款人魚姬色禮裙,為了製造出人魚姬色的效果,選用了七八種不同材質的輕薄面料重重疊疊,隨著阮晨的走動波光粼粼。 她一雙腿筆直彈嫩,幼年的傷疤盡數褪去,看上去天生嬌生慣養的樣子,那些過往歲月和好似和疤痕一起淡去了。 她踩著一雙綁帶防水臺,滿鑲水鑽的鞋帶在腳踝處鬆鬆束起,隨著她的每一步走動,和裙襬一起熠熠生輝。 整個人氣質輕靈的不像話,從裡到外都透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