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隱秘的心思一下子被戳中了。
他剛才在那群教授面前的叛逆勁兒和戾氣唰的散了個乾乾淨淨,回答的聲音又溫柔又乖巧,“姐,你現在在哪兒?我讓家裡的司機去接你,來我們家吃飯好不好?”
“我在半山別墅,你們家司機方便嗎?還挺遠。”
一陣浩蕩的風自甬道那頭吹來,把傅簡之心裡莫名的不安和煩悶沖刷的乾乾淨淨。
他不知道剛才在禁閉室看到的那段莫名其妙的記憶到底是什麼,但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阮晨現在就在他身邊。
他們都還擁有漫長的歲月。
傅簡之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來,“方便,司機半個小時就到。”
阮晨沒讓傅家的司機上山,堅持自己多走了兩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護著懷裡的禮盒。
司機恭敬的給她拉開後車,阮晨微微點頭致謝,接著就對上了車裡那雙含笑的眸子。
“姐。”傅簡之巴巴的看著她,眼神在她懷中包裝精緻的禮盒上看似不經意的掃了好幾眼,但是居然忍住了沒有問這是什麼。
可阮晨分明能看出他身上的期待。
阮晨也沒有吊他的胃口,說道,“是給你準備的,等到家再看吧。”
“好。”傅簡之糾結了一下,又扯了扯阮晨的袖子,“姐,給我抱一會兒唄?反正也是我的嘛。”
阮晨哭笑不得,“行,你抱著,注意別碰著了。”
她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她可是準備了兩個通宵。
後座的空間分明很寬敞,但傅簡之偏要蹭到阮晨身邊坐下,透過前排後視鏡去看阮晨的臉色。
她唇色還有些發白,精神狀態恢復的倒是不錯,這幾天應該睡得還可以。
阮晨剛好抬頭,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在後視鏡裡相遇。
傅簡之倉促的挪開眼,阮晨笑了出聲,“跟做賊一樣偷看什麼呢?我臉上有花兒?我出門前可是洗臉了的。”
“看你好像瘦了,”傅簡之掐了掐自己的手腕,平靜了下慌亂的心跳,“在M國是不是吃不慣啊?我們家廚子做飯還可以,一會兒姐你多吃點。”
阮晨沒想到這小東西居然還挺會關心人,她在N國這一趟折騰下來確實瘦了幾斤,上一個心疼的摸著她的臉說要給她補補的人還是葉歡歡。
她心裡有點暖意,當時把這小玩意兒撿過來,果然沒白疼。
“嗯,是有點兒水土不服。”阮晨當然不可能把自己在M國經歷的這一切告訴他——不得把這小子給活活嚇哭。
“對了簡之,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國內嗎?”
“嗯是啊,怎麼了姐?我國外那學校最近又在搞罷工,又給我們放假了。”傅簡之已經能很熟練的用“在國外讀書”這一套言論來矇騙阮晨了。
阮晨知道“在國外讀書”只不過是藉口,但是他也無意深究傅簡之——又或者說是傅家的秘密,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前短時間在M國看到一個小男孩兒背影跟你還蠻像,那肯定是我看錯了。”
“那肯定是你太想我了。”傅簡之臉上的神色一本正經,眼底卻盛著笑。
阮晨根本沒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隨口說,“一天天的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在M國多忙,一堆亂七八糟的么蛾子。”
“聽說了,組委會還給你們組公開道歉了,這幾天網上的熱搜漸漸降了,前段時間道歉才剛發出來的時候,全網各大論壇版塊都在討論這件事。姐你可真厲害。”
阮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隨口鼓勵道,“那你也好好學習,以後比我還厲害。”
傅簡之有些苦惱,都這麼幾年了,阮晨和他說話的語氣還是和哄小孩子一樣。
想到這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