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久了，總有繃不住的時候，才會有那年的請假，趕上國慶假期，在北城的爺爺奶奶身邊待了足足兩個月。

也才遇上了霍時川。

大黑哥哥會聽她小聲絮叨對父母的思念，然後彆扭的抬手，揉揉她的腦袋。

告訴她，他也沒有父母了。

在那段時間，他們更像是互相取暖的動物幼崽，小奶狐狸被狼崽牢牢護在溫暖柔軟的懷抱中。

大黑哥哥性子懶怠，怎麼會無緣無故去招惹道路上的大鵝。

是因為她就在不遠處，有些猶豫著不敢靠近。

狼崽嘴硬心軟，笑她是個膽小鬼，卻又主動上前蹭著大鵝經過，被追著啃了一路的鞋跟。

從來都是雙向的救贖。

他們都在向死而生。

……

回家後，霍時川鄭重地將兩個獎盃放進了客廳的透明陳列架上。

還仔細調整了角度，保證從門口進來後，一眼就能看到這個地方。

棠歲晚看著他反覆後退端詳的動作就想笑，正好金奈發訊息問她星動杯，乾脆抬起手機拍了張照片過去。

【穗歲】結束啦，提交的兩幅畫都得了獎。

那頭反覆跳了幾遍的「對方正在輸入中」，然後像是忍耐不住過於激動的心情，直接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棠歲晚點開聽了一耳朵，全是尖叫。

金奈：「啊啊啊啊啊晚晚啊啊啊啊你太他媽牛逼了啊啊啊啊星動杯金獎銀獎啊啊啊啊啊！」

還伴隨著明顯的踏步聲，很容易想像到，小圓臉邊尖叫邊蹦躂的模樣。

恰好此時，霍時川的手機也響了。

來電人是公關部的部門長，他們輿情監測到了關於棠歲晚的照片，是在星動杯決賽場地裡拍攝的。

想問問霍時川，這種情況要不要攔截。

剛一接通，公關部部門長恭敬喊了一聲，「霍總，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霍時川語氣淡淡的應了，「不打擾，你怎麼知道我老婆拿了星動杯的金獎和銀獎？」

部門長：？

部門長：「霍總，我正好就是來問這件事的，星動杯關於夫人的帖子要攔截嗎？」

霍時川想了想，「正面相關的不用管……要是配的圖太醜，也不行。」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老婆是星動杯歷屆以來最年輕的金獎得主？」

部門長：……我知道了！！！

部門長：「是啊，夫人真的太厲害了！」

霍時川嘖了一聲，面無表情，「你為什麼要誇我夫人？」

部門長：？？？

「不過你誇得對，就不扣你工資了。」霍時川一本正經。

掛了電話後，他轉頭打給居翊。

剛一接通，居翊還沒來得及說話。

霍時川語調自然，「你怎麼知道我老婆拿了星動杯的金獎和銀獎？」

居翊：……？

「你怎麼知道我老婆是星動杯歷屆以來最年輕的金獎得主？」

居翊：……

心滿意足的炫耀完，霍時川才說起正事，「通知一下人事部和財務部，今天霍氏所有員工都發獎金，從我的個人帳戶上走，每個人一萬，祝賀我老婆得獎。」

居翊溫聲應了，又問，「霍總，包括子公司嗎？」

霍時川眼也不抬，「全部。」

站在原地想了想，霍時川慢吞吞找到了楚清然的電話，打了出去。

棠歲晚聽著霍時川語氣從容不迫給每個朋友都炫耀了一遍，轉頭直接一個跨國電話打給了尤里西斯。

「你怎麼知道我老婆……」

棠歲晚：……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