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就是開了葷的男人,獨有的特殊氣質。
面對著心上人,即便無意流露,眉梢眼角的蕩漾情意,還是輕而易舉就能點燃乾澀空氣。
燃起燎原心火。
罪魁禍首還在那兒慢聲喊著,「乖寶,不是說脫衣服?」
棠歲晚淺淺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雖然臉頰微粉,但長睫垂落,彷彿還是一派風輕雲淡。
「急什麼,這不是來了。」
剛剛嫌他動作慢的是她,現在惱羞成怒又說急什麼的,還是她。
霍時川低低悶笑,胸膛也跟著起伏顫動。
漆黑瞳仁似是漾開萬千星河,又好似只單單印著一個她。
棠歲晚先抬頭確認了一下房門,尤不放心,走過去落了鎖。
轉身對上男人調侃的眼神,目光飄了飄,「以防萬一,等會兒姥爺來了怎麼辦。」
霍時川煞有介事的點頭,「是啊,萬一姥爺來了,看到晚晚在這兒對著無辜的我上下其手——」
他又亂用成語。
棠歲晚心知說不過他,畢竟霍時川沒臉沒皮,她還想要臉。
乾脆利落的上前,單腿支在矮凳上用作支撐。
往前傾身,認真的接著襯衫扣。
一顆、兩顆、三顆……
霍時川今天穿的襯衫做了暗釦,另有一層薄薄布料遮住紐扣。
讓棠歲晚多費了一點心思,粉潤指尖在滾圓的小粒紐扣上打轉。
再往下,就是被掖在西褲中的襯衫,皮帶牢牢卡住勁瘦腰肢。
棠歲晚試著扯了扯,或許是因為姿勢原因,不好發力,她沒怎麼扯動。
只能抬眸去看霍時川,試圖場外求助,「這下面……」
室內氣氛旖旎綺麗,男人身上總有一股熟悉又繾綣的冷檀香,在身軀熱度下愈加勃發,侵染著棠歲晚的呼吸。
連帶著腦袋都暈乎乎了起來。
一時間忘了,她想看的是霍時川的胸口。
何必再去解最下方的幾顆釦子。
小姑娘眼神濕漉漉的,自己沒有感覺,可看在霍時川眼中,眼尾濕軟泛紅,似是飽滿多汁的蜜桃。
只消咬上一口。
汁水充盈,滿溢口腔。
他喉結滾動的速度愈發快了,嗓音也有些喑啞,直勾勾盯著棠歲晚,一時沒注意聽她的話,「……嗯?」
太久了。
曾經時時纏綿,浪費的子孫千千萬。
如今卻是事端多發,小姑娘住在簡家久了。
最多就是親親抱抱。
止不了渴。
卻又憋得慌。
被霍時川燃著闇火的眸緊緊盯著,棠歲晚也有些呼吸不暢。
尾音細細弱弱,「我說,襯衫下面壓著……」
霍時川斂眸掃了一眼。
「這樣啊。」語調平平,似是棒讀。
又倏然揚眉輕笑,整個人愈發的往後舒展,「那晚晚幫我解開就行了。」
解開。
襯衫被壓在皮帶之下, 沒有釦子能解。
還能是解開什麼。
棠歲晚怔了怔,她本以為自己已經被霍時川鍛鍊出了一副厚臉皮。
直到此刻,才知道霍時川平日是多有收斂。
真盪起來,她毫無招架之力。
偏偏又激起了一點兒好勝心。
小姑娘咬著唇,柔軟嫣紅的花瓣唇被潔白貝齒咬著,留下淺淺牙印。
臉龐粉意愈重,默默思忖了幾秒。
假作無事,「行啊。」
指尖帶著細微的輕顫,往霍時川的皮帶上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