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小護工把林頌安的手扯下來,然後開啟花灑,冷麵無情地朝林頌安身上澆水。
「澆水會長得更快欸。」林頌安提醒他。
「……」談寧嫌棄地推開他。
好不容易折騰完,兩個人躺在床上,談寧兩手捧著林頌安受傷的手,「這個要按時換藥嗎?」
林頌安微頓,「嗯,按時換藥。」
他故作輕鬆,談寧卻迅速反應過來,皺著眉頭問:「縫針了,是嗎?」
肯定是縫針的,用玻璃片割手,怎麼可能簡單敷個藥就好,他竟然完全沒想到。
林頌安笑了笑,企圖用撒嬌打消談寧心裡的擔憂,他往談寧懷裡鑽,一個勁地說:「好睏啊寧寧。」
談寧抱著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頭髮,他失神地望著窗外,許久之後,林頌安從他懷抱裡離開,側身枕著枕頭,和談寧對視。
兩個人靠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夜色正濃,窗外只有隱隱風聲,他們陷在柔軟床被裡,林頌安握住談寧的手。
床簾沒有完全拉上,窗外樹枝被風吹得晃動,樹影就在談寧的臉上晃動。
時而映出他的眼眸,時而又遮住。
林頌安忽然用耳語一樣繾綣的聲音說:「你真的好漂亮。」
談寧下意識垂眸蹙眉,他不習慣林頌安這樣直白的話語。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是這樣想的。」
談寧睫毛顫了顫。
「好漂亮的小貓,琥珀色的眼睛。」
「脾氣還有點古怪。」
「那時候你輕輕鬆鬆就馴服了林淇,我在旁邊看著,心想,你要是用同樣的招數對付我,我能撐幾天呢?」
「撐幾天?」談寧好奇地問。
「哪裡用得著幾天?」林頌安用手指勾著談寧的頭髮,纏了兩圈,「第一眼我就輸了。」
林頌安的易感期原本只是比普通alpha痛苦一些,但實際上真正進入頻發期,是在和談寧上床之後。那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一見鍾情的代價原來這麼大,他屈服於愛,就要終其一生和本能相抗衡。
「其實我——」談寧幾乎脫口而出。
他想說:其實我並不是像我嘴上說的那樣,對你見色起意,其實從你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一刻起,我就一天比一天更喜歡你。
可是他不擅長說出這些肉麻的情話,到嘴邊又滑了回去。
他好像從來沒對林頌安說過類似「喜歡」「愛」這樣的詞彙,這些詞的份量太重。從小到大,他的家庭沒有給他營造過可以隨意傾訴愛意的環境,他得到的關心一直是時有時無斷斷續續的。
越瑩突然想起她還有個大兒子,或者外公打麻將贏了錢,他就會被短暫地關心一下。
他學不會像林頌安那樣,把「喜歡寧寧」掛在嘴邊。
他始終說不出口,需要做很多心理建設。
「其實什麼?」
談寧糾結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說不出口,但他湊過去,親了親林頌安的臉頰。
小貓又主動親人了。
林頌安整顆心都是軟的,把他圈在懷裡,黏黏糊糊地說:「再親一下。」
談寧把臉埋在他胸口。
「大方一點,談小貓,每次只給這麼一點點甜頭,不夠用。」
談寧小聲嘟囔:「就給一點點。」
「嗯?」
「就給一點點,省著用。」
林頌安彎起嘴角,並不計較:「好吧。」
闌珊夜色,談寧在林頌安懷裡逐漸被睏意侵襲,可林頌安還在撫摸他的長髮。
「林頌安,你不睡嗎?」
林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