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照影繳了費,便折返了回去,在病房裡等著林寒露做檢查。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林寒露折騰了一晚上,但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甚至恢復得還不錯。
醫生有些詫異,邊看著護士給林寒露扎針,邊道:“還好病人沒什麼事,這幾天好好住院,別再亂跑了。”
顏照影拿著結果翻了翻,淡淡地想,這大概和林寒露幾次無緣無故的昏迷一樣,是無法用現代醫學來解釋的。
紮好了針,醫生和護士便依次退了出去,病房裡便只剩下了顏照影和林寒露。
林寒露換了一身病號服,寬大的病服掛在她身上空蕩蕩的,林寒露垂著頭坐在床邊,清瘦雪白的側臉籠了一層金色的陽光,看起來格外易碎脆弱。
兩人各懷心事,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林寒露低著眉眼,輕聲問顏照影:“顏照影,你剛才說有事問我,是什麼事。”
顏照影從自己的心事裡回過神,掃了一眼林寒露:“何喬的事。”
“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林寒露猛地站了起來,急切地解釋道,“我、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但我從沒因為她才和你在一起。”
顏照影壓了壓手,示意林寒露坐下:“不是這件事,這個事情不重要。”
林寒露睜大了眼,瞳孔在一瞬間收縮了起來,她看著坐在對面面色平靜的顏照影,喃喃自語著:“不重要了嗎……”
顏照影點了點頭,片刻後,林寒露像被抽了線的木偶,頹然地坐了回去。
顏照影依然目光平靜地看著林寒露。
她翹起嘴角,譏誚地想,這還只是一個開頭啊。
慢慢來,林寒露總要從一件又一件的小事裡,逐漸認清一件事的——
顏照影不愛林寒露了。
這樣的小事堆積起來,在某一天,某一個微不足道的時刻,頃刻間就會雪崩一般壓垮一個人。
林寒露要和她一樣,在一個詞句、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裡摸索著,在每一個深夜裡不斷地咀嚼著“她不愛我”這句話,最終只能和著苦澀的眼淚將其囫圇嚥下。
這是我曾經歷過的,林寒露。
林寒露和顏照影對視著,最終捂住了臉,顫抖著祈求顏照影:“不要這樣看我,顏照影,求你,求你。”
顏照影嗓音冷淡:“我要說的是,何喬和我的關係,你知道嗎。上一世我的死亡,你參與了多少,何喬又參與了多少。還有,我死後發生了什麼?”
林寒露捂著臉,半晌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顏照影便又重複了一遍她的問題,而後道:“林寒露,我的耐心很有限,你可以等我的問話結束了,再去傷心。”
林寒露放下了手,露出了通紅的眼眶。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顏照影,吐出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和何喬有什麼關係,更沒有參與這件事。我是在參加你的葬禮的時候忽然重生回來的,只知道是出了意外
,那場車禍是不可指摘的意外——雖然沒有任何人信這個結論。”
林寒露看著顏照影,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傷心的意味:“顏照影,我和何喬沒有任何感情上的牽連。”
顏照影道:“嗯,無所謂。”
“你不要不相信我。”
顏照影點了點頭:“我沒有不相信你。”
林寒露鬆了一口氣,顏照影繼續說:“當然,我也沒有相信你,我說了,這件事無所謂了。”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了進來,整個病房都通透乾淨,顏照影坐在陽光裡,嫵媚妖冶的面龐上漾開一抹淡淡的笑意。
笑意不達眼底,alpha美人慢條斯理地說:“原本我還會耿耿於懷,你為什麼和我糾纏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