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幽暗的燈下來,林寒露被顏照影的影子籠罩在床邊的角落裡。
“我們認識五年,林寒露。整整五年的分分合合糾糾纏纏就是因為一個我和何喬長得像這麼可笑的理由?林寒露,你在羞辱誰!”
顏照影死死按住林寒露,急促地喘息了幾聲,眼中充斥著兇狠和瘋癲。
林寒露看著這樣近乎瘋子的顏照影,神情中裂出了一線錯愕。
她只在顏家的人聯絡她的那一天看到過這樣的顏照影,並且還是關著門的。
——顏照影坐在沙發上垂著眉眼溫柔詢問著她什麼。
畫面一閃而過,和她腦中的記憶互相排擠著,引起大腦一片尖銳的疼痛。
有一瞬間,許多話都湧到了嘴邊,又被林寒露悉數嚥下,她試著推了一把顏照影:“顏照影,你先鬆手。”
顏照影:“哪怕何喬回國的第一年,你就和我分手去和她在一起,我都不會覺得這段感情是一段笑話。還是說,你要和我在一起,好幫何喬做事?”
顏照影垂下了眼,覺得可悲。
她們從認識到徹底分手,糾糾纏纏了五年。
在一起不到三年就因為相看兩厭洗掉了標記,又因為資訊素紊亂症不得不定期進行標記,分分合合一年多。
這樣一段感情,她卻是活在另一個人的影子下,整整五年。
林寒露眼神始終冷漠,她微微皺起眉:“顏照影,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把你當成何喬的替身。”
她頓了頓,接著說:“而且,何喬也不認識你,更不會對你做什麼事,你別無理取鬧了。”
顏照影看著oga清瘦雪白的面龐,鬆開了對林寒露的桎梏,她退後幾步,退到陰影中,幾聲古怪的笑聲從她的胸腔裡滾了出來。
顏照影的笑聲漸漸停止,她扯著笑,平靜地問林寒露:“林寒露,既然你說沒有把我當成何喬的替身,那麼我問你,你喜歡過何喬嗎?”
林寒露猶豫了一下後坦然道:“喜歡過。”
“那你一開始和我接觸的時候,有何喬的原因嗎。”
“我承認,我不抗拒你的接觸,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們很像,我最開始的確經常無法區分你們兩個人。”
顏照影唇邊的笑意漸深,她看了一眼林寒露,滿目滿心的荒唐。
她有些悲涼地低聲感嘆了一句:“林寒露,你是真的是沒有感情,無法理解這就是把我當成替身嗎。”
林寒露靠在床邊,清冷的疏離在她身上蔓延開來,凝成了顏照影曾視為救贖的乾淨。
她乾淨、純粹,同時也冷漠、寡情。
顏照影因此獲得平靜,也因此獲得痛苦。
林寒露只是淡淡道:“我沒有把你當成替身,我們認識不到一個月,我就不再喜歡何喬了,聯絡也很少。”
顏照影看著林寒露,恨意和種種說不清的不甘在她的心臟裡翻滾著,幾乎要衝破胸腔。
顏照影想,她們註定不能相愛,只有相看兩厭的時候。
既然如此,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伶仃地撿著地上的苦果細細品嚐。
此刻,她無比想將林寒露拖到和自己一樣痛苦的地步。
她無法釋懷,無法做到面對滿腔瘡痍的自己依舊平靜如常。
林寒露抬起眼和顏照影對視,oga漆黑的眼眸如舊,依然像寒夜的星子,冷得乾乾淨淨,空曠深遠。
眼前的人數年如一日,不為她所動。
她永遠是高嶺之上,雪色之中那朵不可攀折的花。
意識到這一點,顏照影壓下心底的所有情緒,疲憊的感覺湧了上來,她啞著嗓音問:“林寒露,我的易感期快到了。”
林寒露聽懂了她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