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因。”
“那便算了,”容兆吩咐自己人,“鬼祟之徒,料理了吧。”
那人一驚,慌忙道:“別!別!我說,我是灝瀾劍宗烏老宗主的人,我來這裡,是想向仙盟長老們告發那位新任烏宗主弒父奪位,血洗玄極殿!”
容兆的眸中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車外之人咬咬牙索性直說了:“那夜少宗主帶人闖入玄極殿,宗主還在閉關,正要到突破的關鍵時刻,少宗主將玄極殿上下屠了個乾淨,強行衝開了宗主洞府的結界,宗主在進境之時被打斷,力有不逮,死在了少宗主的劍下!
“門中那些長老不知內情,他本就是少宗主,懾於他的威勢,最後便讓他得逞如願登上了宗主之位!
“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又不知宗門內那些人誰可信誰不可信,故而來這裡,只願當眾揭發那位少宗主的惡行,給烏老宗主討個公道!”
“玄極殿上下屠了個乾淨,你又是如何逃出來的?”容兆冷淡問。
那男修一噎,嚅囁一陣硬著頭皮道:“我是老宗主的……近侍,這兩年才跟的老宗主,之前少宗主一直在外歷練,沒見過我,那夜出事時我躲在後殿裡,老宗主偏寵我,曾告訴過我他寢殿裡有一條能徑直出山的密道,我便是從那裡出來的。”
“你說烏見滸殺了你們老宗主,”容兆道,“口說無憑,可有證據?”
對方遲疑不決,容兆卻無多少耐性:“若無憑無據,鬧到仙盟長老面前,你誣陷一宗宗主,想清楚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我有!我有證據!”車外之人紅著雙目道,“老宗主隕落前,曾趁亂送了一枚玉簡傳音給我,裡頭是老宗主的最後之言。”
他雙手遞上玉簡,車旁妖僕接過遞進車裡。
容兆拿到手中以靈力隨意一抹,打鬥亂聲中響起聲嘶力竭的怒斥:“你這畜生,你弒父奪位,你不得好死、必遭天譴!”
確實是烏曹的聲音。
聽罷容兆暗忖片刻,神識裡忽然響起傳音:“喝酒,去嗎?”
他心思轉了個彎,問:“烏宗主的正事做完了嗎就想著喝酒?”
“能有什麼正事,”烏見滸渾不在意,“聽這些人倚老賣老說些廢話,不如去喝酒。”
容兆這次痛快答應了:“去哪裡?”
烏見滸笑了聲,報了間酒樓名:“一會兒見。”
斷開傳音,容兆重新將玉簡封印,收了起來。
“還請雲澤少君幫我,帶我去揭穿惡人!”車外之人懇求他。
容兆無動於衷,手指隨意一點,便有他的侍從上前,迅速將人制住。
他不帶起伏的聲音吩咐:“送去望川閣,讓他們好生把人看著。”
戌時,容兆踱步上酒肆二樓,推門之前抬起的手停住。
裡間傳出聲音:“來了為何不進來。”
容兆推開雅間門,便見那人坐於窗邊桌前、燈火葳蕤下,正在倒酒。
他走上前,居高臨下看去,烏見滸伸手示意:“坐吧。”
容兆坐下,接過烏見滸遞來的酒杯,盯著他的眼,將酒倒進嘴裡。
烏見滸嘴角噙著笑:“雲澤少君可真不好請,這麼多日了,今夜終於肯賞臉赴約。”
容兆捏著空了的酒杯在指間,問他:“你從來這般?”
“哪般?”
“我行我素、隨心所欲。”容兆說得直接,先前之事,他意外又不意外,弒父奪宗主位,雖聽著驚世駭俗,若是烏見滸做出來的,似乎又沒那麼叫人費解。
烏見滸墜在他漆深眼眸裡,暗暗可惜這雙眼睛這般漂亮,卻少了些溫情。
他也倒了口酒進嘴裡,懶洋洋地道:“那得看你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