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天幕下。
七日後。
容兆御劍回到涼州城,他手下之人大多已回來在此等他,餘的收到傳音後,也已陸續在趕回的路上。
聽聞他尋到金絲霧蕊,眾人大喜過望,容兆則身心俱疲,不欲多言,讓人都退下。
屋中安靜下來,他的心緒卻難寧。
眼前不時浮現烏見滸被擊中吐血墜下的那一幕,再是他最後望向自己時的那個眼神——
不該是那樣,他們修為相當,從前每次交手都難分勝負,今次那人怎可能那般輕易就敗在他手下?
容兆心煩意燥,思來想去送出一道傳音,給在郢城的那個瞿志。
“去打聽下,烏見滸最近這幾個月身上有無發生什麼不尋常之事,儘快回報。”
當日那瞿志為求活命,信誓旦旦說自己本家兄弟是烏見滸身邊的低等侍從,容兆本沒放在心上——烏見滸那樣心思深沉之人,怎可能放個或是他人眼線的人在身邊用,所謂的侍從,怕也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如今卻別無他法,只能一試。
傍晚時,有才自荒漠出來的侍從來報,說昨日在回來路上碰到了灝瀾劍宗一行人:“他們一路慢行,像是這幾日便也會回來,就不知有無找到東西,瞧著倒是不像。”
容兆原本閉目養神,聞聲睜了眼:“你有看到他們宗主?”
“……遠遠看了一眼。”
“他如何?”
侍從瞧著容兆冷若冰霜的臉,摸不太準他的意思,斟酌道:“似乎跟以往沒什麼不同。”
默然一陣,容兆沒再多問,揮手讓人退下。
兩日後,一眾手下俱已返回,容兆率眾啟行,回宗門。
出城路上到處聽人議論鬼域之地的那場地動——如今那處已改天換日,生出了一處天然秘境。
修士們摩拳擦掌,都想去一探究竟。
出了城門,有妖僕來稟報:“公子,灝瀾劍宗的人回來了。”
容兆朝車外望了眼,前方灝瀾劍宗的車隊自荒漠中歸來,與他們走的不同的道。
烏見滸的車駕在其中,雖未看到人,總歸是回來了。
他的視線追隨那輛車片刻,放下車簾:“走吧。”
車隊出發,一出城,一回城,背道而馳的路。
另邊,烏見滸捂著心口重重咳了幾聲,也聽人說起碰上元巳仙宗車隊之事。
圈起的手抵在唇邊,他止住咳嗽,撩眼朝外看去,雪霧風霜裡,只見那方車隊遠去的背影。
讓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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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元巳仙宗一行人即將離開北域,在臨海的一座小城落腳。
才至客棧安頓下,瞿志那邊回覆來訊息,他那本家兄弟確實打聽到了一些事情——
“他說先前灝瀾劍宗門中試煉弟子,他們宗主挑了一批人去劍谷教授劍訣,後頭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有傳聞那位烏小宗主練劍時受了內傷,傷勢似乎還頗重。”
猜測成了真,容兆頗有種果然如此的荒謬感。
難怪那人面色白得不正常,時時需要調理內息,最後鬥法時輕易敗在他手下,原是受了內傷。
傷得那般重還強撐來這邊尋金絲霧蕊,因那是他的救命之藥。
窗外傍晚的光影淌過眼前,容兆有瞬息晃神,怔然無語。>/>
靜坐片刻,妖僕敲門進來:“公子,剛去碼頭那邊問得訊息,因這幾日海上風浪大,恐有不測,船都停了,或許得再等兩日才能啟行。”
“罷了,”容兆回神,吩咐,“去外頭走走吧。”
出了客棧的門,不遠處便是碼頭邊。
這座海邊城鎮地方不大,因往來東邊的船隻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