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戰亂紛爭。
戰神身隕後,這份全界輿圖也隨之一起永久埋葬——
比所謂埋骨之地更虛無縹緲,只在傳聞中提及的東西,如今烏見滸卻認定它真實存在,並且費盡心思要得到它。
他不多解釋,只道:“去吧,多派些人,找到了東西重重有賞。”
侍從領命而去。
屋中安靜下來,唯餘桌上燭火燈芯噼啪炸響,烏見滸看著,伸手過去,欲以靈力澆熄。
卻又頓住,袍袖下側邊緣,微弱亮光隱現,像是沾了什麼東西,是他先前一直未注意的。
手指捻上去,指腹捻到一片晶瑩剔透的碎玉,那是——傳音玉。
烏見滸目光微凝,隔著層層珠簾,看向裡間榻上那道依舊在沉睡的身影,彷彿明白了什麼。
須臾,他無奈一笑,隨手碾碎手中之物。
天光已熹微,容兆沒睡兩個時辰便醒了,烏見滸正在窗邊打坐。
睜眼時覷見晨光下那人沉靜面龐,有一瞬間容兆恍惚他們依舊身在那幻境之中,歲月靜好。
烏見滸聽到聲音,自入定中抽離,目光落過來。
無聲對視,眼前依稀可見漂浮的晴絲與光暈,再是彼此的影子。
良久,容兆先錯開眼,一句話未說,起身,穿衣挽發。
他站在落地大鏡前,看鏡中自己的臉,面色依舊是白的,一夜放縱,唇色卻比平日要濃上不少,頸上一圈印子,遮也遮不住。
烏見滸自後貼過來,攬住他的腰:“早膳想吃什麼?”
“不了,不必麻煩,”容兆拒絕,“我回去了。”
“就要走?”
“不走一直留這裡?烏宗主還真當我是你灝瀾劍宗的人不成?”容兆隨口說著,將垂至肩側的髮帶撥去腦後。
“我倒是希望,”烏見滸的唇貼過來,在他滿是痕跡的頸上碰了碰,“什麼時候有下次?”
容兆看向鏡中他噙笑的眼,頓了頓,便也笑了:“就想著下一次?”
“不能想?”
“再說吧,”容兆道,“我早說了,你若是有本事進去元巳仙宗,我隨時恭候。”
烏見滸側頭看他,容兆便也偏過頭,這一次目光直直對上彼此,他的笑裡帶著真意,確實有如邀請。
“你會給我留門?”
容兆笑著:“出雲閣可以,其他地方,得靠你自己了,元巳仙宗的護山法陣又不是擺設。”
烏見滸心下一動,捏著他的臉親上去。
容兆眼睫輕顫,啟唇回應了他。
辰時末,容兆回到住處,手中多出了一枚玉佩——這是傳音母玉,昨夜收到的那些傳音盡在裡頭。
他倚榻坐下,闔目養神,隨手釋出。
聽了片刻,卻不由斂眉,睜了眼。
恰在這時蒼奇來求見,容兆斂迴心神,吩咐:“讓他進來。”
蒼奇進門,上前一步,拱手:“大師兄。”
抬目間,瞥見容兆頸上深淺印記,蒼奇一愣,眼神裡多出一絲複雜,很快掩去了。
容兆思慮著事情,並未注意到,問他:“有事嗎?”
“我讓人去臨滄宗探了探訊息,姜柳人已經沒了,死之前也被碾碎了丹田,受了極刑,是否應該告知師尊一聲?”
“死了便死了,”容兆漠然道,“眾長老先前已將他逐出宗門,他便不再是我們元巳仙宗人,至於師尊那裡,我會傳信給他,不必操心。”
蒼奇點點頭,又道:“方才我從蕭督守那裡過來,他已經將各宗海島劃分的文書發了下去,川溪島歸屬了灝瀾劍宗,上頭加蓋了九蓮印,是大師兄你改主意了嗎?”
容兆抬眼:“你說那份文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