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弟子。
“你要去?”烏見滸也看了一眼,問他。
“不去。”
容兆將衣袖拉下,轉身打算去尋個落腳處,非必要他並不想與門中弟子聚一塊過夜,不得清淨。
烏見滸自若跟上,這一帶山脈綿延起伏,要尋個避風的洞穴並不難。
兩刻鐘後,他們走進一處頗大且乾燥的山洞中,坐下先生了火。
火光沉進容兆如淵眼眸裡,烏見滸安靜看他片刻,靠過去拉起他一隻手。
容兆的神思慢了半拍,偏頭:“做什麼?”
烏見滸的目光下移,將他沾了血的衣袖掀起,小臂上果然翻開了一道猙獰口子,是先前被偷襲劃開的。
“你自己沒發現?”
容兆皺了皺眉,烏見滸問完,兩指間升起靈力,覆上去輕輕拂過。被撕開的鮮血淋漓的口子逐漸癒合,最後只留下一道淡色疤痕。
“疼嗎?”他問。
容兆:“還好。”
“要是反過來,我說這兩個字,你肯定又不高興,”烏見滸說罷,提醒道,“下次別在那種時候走神。”
“沒什麼事。”容兆抽回手。
“又是沒什麼?”烏見滸笑起來,“那什麼才是有什麼?”
在這靜謐山洞晃動的簇火裡,連他眼中的笑都似格外不動。容兆看著他,低了聲音:“烏見滸,你是特地來找我的?”
“特地來的,”烏見滸慨嘆一般,“這座秘境這麼大,要找一個雲澤少君你可不容易。”
容兆便也笑了,側身坐去了他懷中,雙手攬住頸,偏頭親了上去。
本也不是第一次,從一起走進這裡起,就已經預示了這一刻。
唇貼唇廝磨片刻,額頭相抵,容兆盯著他近在咫尺的眼,認真看了許久。
烏見滸啞道:“三個月沒見,想不想我?”
靜了幾息,容兆開口:“習慣了。”
“習慣了?”
“是啊,習慣了。”容兆說得隨意。
自從出來幻境,這兩年他們從來聚少離多,短暫交集之後又是長久分離,再多的潮湧和旖思都按捺在平靜表象下,深藏於人後,早該習慣了。
也許到最後,連這些也是鏡花水月。
烏見滸撫上他的臉,重複地親吻,難得繾綣。
最後打斷他們的,是洞口傳來的些微響動,容兆耷下的眼睫顫了顫,忽然抬手,澆滅了他們面前的火堆,同時設下結界。
烏見滸依舊親著他,碾著他的舌一遍一遍地舔吮,絲毫不在意來了什麼人。
腳步聲逐漸走近,有人喊出聲:“這裡有個大洞!”
“今夜我等就在此暫歇一晚吧。”另一道聲音道,眾人附和。
容兆微微擰眉,已然聽出來,來的是元巳仙宗的兩位長老,和少說十幾弟子,他們選的過夜處好巧不巧也是這裡。
斷續的說話聲傳來,難以忽略。
烏見滸一咬他的唇,壓著聲音:“專心點。”
他搭在烏見滸頸後的手來回撫摸,確實有些分了心——他們雖在這洞穴最深處設了結界,若有人進來,未必不會發現他倆。
洞中燈火一盞一盞亮起,石壁上投出拉長的人影,長老們正在閒聊。
“這段時日來,我觀這些弟子都有不少長進,也算不錯了。”
“確實,就是最近世道不太平,不知道我們在秘境待上這一整年,外頭會不會生出什麼事。”
“是啊,灝瀾劍宗南方盟那些人,還不知在背地裡謀劃些什麼……”
烏見滸滑下的唇咬在自己喉結上,容兆深吸一口氣,將差一點溢位口的聲音咽回。
偏這人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