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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頁

「濯哥,我喜歡了你多少年,我知道你心冷,可是這麼久了,再冷的心也能捂化了吧。」

秦濯沒有說話。

白顏不知道,他的心不需要捂化。

因為那裡早已不是冰封的荒原一片,那裡開滿了熱烈的玫瑰,再容不下其他。

「白顏,」秦濯說,「我以前拒絕你是因為不會愛,現在拒絕你是因為懂了愛,你明白嗎。」

「你喜歡天真爛漫那一款是不是?我也可以啊。」白顏聲音變得青春跳躍,「濯哥,濯哥濯哥濯哥。」

「你喜歡什麼樣子我都可以的。」

秦濯無奈地笑了。

不知道笑白顏,還是笑他自己。

在阮喬離開後,他讀了那篇《小王子》。

像他們,又不像。

以前秦濯也以為,是他的小玫瑰日復一日才馴養了他。

但其實,哪裡需要日復一日,從一開始就不一樣了。

在他們見面第一天,如果換成別人賴著不走,秦濯也許早就叫大堂經理,但他沒有。

後來阮喬的一嗔一怒,那麼多虎口拔鬚的事情,換成別人這樣「天真無畏」,秦濯早就讓唐禮把人打發走,可他卻越來越喜歡阮喬。

阮喬曾經問,如果有一個更可愛更漂亮更合他心意的人出現,他會不會喜歡,他當時給了很差勁的答案。

他以為愛就像程式一樣可以打分,符合條件一,加一分,符合條件二,加三分,那自然也是可以替換的。

可他錯了,一切從一開始就不一樣了。

白顏心口發苦:「你不是說過,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嗎?」

秦濯垂著眼睛,良久對聽不見他道歉的人說:「我錯了。」

也許冥冥之中那就是他們的註定。

愛是一門玄學,事後人們可以從各個角度分析它,什麼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性格互補,但是它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無可替代。

起初,白顏並不死心。

他還是時常去陪秦濯,甚至安慰自己,在不在一起做不做一些事情又有什麼差別呢,總之現在是他在秦濯身邊。

秦濯並不趕他,甚至還會主動和他說話。

只是講的話全部和一個人有關。

秦濯說,阮喬其實特別膽小,蒸大米時不敢靠近高壓鍋,總害怕爆炸。

還很要面子,出去吃飯總不肯點已知好吃的菜品,總要探索奇奇怪怪的新菜,結果就是很難吃也憋著不說。

他還喜歡擁抱,特別粘人,但每次撩起火又裝困,耍賴說明天還有早課,氣人得不行。

秦濯講起這些,永遠是溫柔的,低醇的聲音動人心絃。

可對白顏來說卻是凌遲。

日復一日,他沒有打動秦濯,心卻越來越死。

「他到底有什麼好的……」

那些瑣碎的小事,白顏覺得自己都可以做到。

阮喬哪裡好,秦濯覺得太多了,他說不完。

也不需要說。

「所以你永遠都不會放下他嗎?」白顏憂傷地問。

秦濯的沉默就是回答。

沒有人在被那樣熱烈地愛過後,還能夠遺忘。

「可是你們永遠不會見面了。」

秦濯永遠不可能把失明的壓力加諸在阮喬身上。

「嗯,」他說,「永遠。」

他的寶貝要一直自由地飛,飛去更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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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所望。

阮喬在國內度過大四後成功申請到巴黎美院的碩士。

兩年後,碩士畢業,伊恩強烈建議他留在法國發展,但阮喬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