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床上一直擺著很大的長條抱枕,他迷迷糊糊說:「別走啊。」
果酒的甜和醉在空氣中散開,肉嘟嘟的嘴唇比砌在杯口的櫻桃還要誘人。
喻肆喉結緩緩動了一下。
舉著胳膊累了,阮喬用力把大抱枕往回帶了帶,咋吧一下小舌頭,軟軟說:「睡覺覺。」
喻肆已經無法呼吸了。
阮喬的鼻尖快要碰到他的,只要他稍微低一點頭……
瘋狂的慾念在酒精中發酵。
從阮喬第一次在國標舞課上踩了他的腳,他就總是會想看到這個笨蛋。
看他被發現秘密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看他在大雨山上形單影隻的樣子,看他傻不拉幾說sibsi的樣子……
不知過去了多久,喻肆緩緩上移,在熟睡的少年額頭留下一個風吹過的痕跡。
另一隻枕頭被塞進阮喬懷裡。
喻肆轉身,被黑暗中一雙發光的鈦合金狗眼嚇了一跳。
陸然攥著花露水瓶,跟攥手榴彈一樣。
總感覺喻肆剛才要是怎麼樣了,手榴彈就飛過來給他開瓢。
陸然放下瓶子:「算你還是個人。」
喻肆:「呵呵。」
兩人一起出去,
誰都沒注意未拉的窗簾對面,有一隻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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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喬第二天睡了個大懶覺。
起來洗漱後,見沒人催自己,估計兄弟們比他還能睡,就又回到床上刷手機,準備來個回籠覺。
只是這一刷,讓他頓時睡意全無。
網上鋪天蓋地的全是一個人的照片和個人資訊。
[高等學府竟然教出這種敗類真是丟人,t大趕緊開除吧!]
[我建議直接開除人籍,這種傻比就該xxxxxxx]
[哈哈哈我去的時候他家已經被潑了油漆了,能養出這種敗類的家長會是什麼好玩意兒?]
[真噁心,幾次三番陷害人,這種人一輩子別想找工作了,誰跟他搭檔不害怕]
……
阮喬血液一點點變涼。
像是一語成讖,楊傑真的被網暴了。
三次元資訊全部透明的網暴。
各種惡毒的詛咒和對家人的攻訐讓阮喬看了都覺得窒息。
怎麼會這樣……
他下意識想到了季馳的腿。
阮喬手心發冷,打了的去那個他以為再也不會踏足的地方。
唐禮看見他時欲言又止,只是憂心忡忡說:「秦總喝醉了,你最好現在不要進去。」
阮喬等不了,每多一秒,他都不知道瘋狂的網友會對楊傑做出什麼。
因為網暴而消逝的生命已經有太多了,他真的不敢想。
阮喬不顧唐禮阻攔,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沒有人。
阮喬進了休息室,門一開啟,濃烈的酒氣沖得他皺起眉。
地毯上坐著一個男人,無聲無息地靠在床邊,身邊的酒瓶倒了一地。
阮喬腳步頓住,他從沒見過秦濯這麼頹廢的樣子。
「秦濯……」
阮喬蹲在秦濯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濯目光很慢地轉向他:「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阮喬咬了咬嘴唇,當做沒看到秦濯眼底的憂傷,他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
「秦濯,你還清醒嗎?我有個問題必須要問你。」
秦濯牽住眼前人的衣角
,聲音沙啞問:「什麼。」
「楊傑三次元的資訊被放到網上了,是不是你做的?」阮喬問得很直接。
秦濯眼裡有什麼東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