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電話,醫生接的。」他很自然地伸手把她額上的濕發撥開,細心地給她擦汗。
喬糖:「!」汰!老闆你在幹什麼?
身體沒有力氣,但腦子還沒宕機,老闆我們關係還沒親密到這個地步吧!?
她眼眸轉動,餘光瞥見宋澤還在緊緊握著她的手。
她手指動了動,往回收。
宋澤鬆開手,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他輕咳一聲,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西服,看她一眼問她:「好好地怎麼生病了?」
一聽這個,喬糖就欲哭無淚。
「乳糖不耐受,引起嚴重腹瀉。」一道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是身著白大卦的男醫生。
宋澤手一抖,不敢置信地轉頭看醫生。
醫生走到床頭扒開喬糖的眼皮用小手電筒照了照,又讓她張嘴「啊」,收起筆對一旁的宋澤說道:「等吊完水過來辦公室開點藥。」
他略帶責備地看了眼喬糖和宋澤,「這麼大人了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牛奶?還喝那麼多酒。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她睜著惺鬆的一雙眼,帶著沙啞和略帶哭腔的聲音回:「我再也不喝酒了。」
一不留神喝高了,什麼時候喝的牛奶半點印象都沒有了,救命啊!
她無瑕回想昨晚酒後發生了什麼,她只是想要哭唧唧,腹瀉好難受啊!!
一旁站著的宋澤心裡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心情從慌亂,心疼到現在的不知所措,該怎麼和她解釋自己就是害她進醫院的罪魁禍首?
醫生和宋澤交待了幾句飲食上需要注意的事項,宋澤跟著他出去拿藥。
又按照醫生的囑咐給她買了一碗稀湯寡水的白米粥。
空腹一盞粥,飢食有餘味。最後一口白粥喝完,喬糖終於緩過勁來。
病房裡,倆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語晨說得對,和我老闆呆一塊確實很無聊。
喬糖清了清嗓子,對宋澤開口:「宋先生,我現在沒事了,您有事要忙的話就先回去吧。」
宋澤點點頭,深深地看了她兩眼,「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宋澤一走,喬糖舒出一口氣,快憋死我了!
她叫住從門口經過的護士借了根晾衣杆,撐著上了個洗手間。
打了三瓶吊針,腹瀉止住了,人也確實被折磨得夠嗆。
靠坐在病床上,她開始細細回想昨晚怎麼就會喝了牛奶呢?
和宋嬌還聊挺嗨的,後來就是宋先生送我回的家
宋先生她垂死病中驚坐起!!!!
她在車上都幹了什麼?說了什麼?!!!
整個晚上她的大腦都被關鍵詞「反派」所支配,她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人設在哪裡呢?面子在哪裡呢?而樹洞又在哪裡?
連夜逃離這個城市吧!
離開這個星球!
馬不停蹄,快馬加鞭,立刻,馬上,離開這!!!
一想就臊得慌!
下車之後的事她有點想不起來了,可宋澤今天竟那麼自然摸她的臉握她的手,自己不會是做過什麼出格的事,讓他誤以為自己想做他小蜜了?又或者他把我當成智障在關愛了?他會不會以為我是一個精分的神經病?!
天知道,我只是一個資深的貧窮纏繞病患者啊!
辭職吧!時間和距離將會淡忘一切!
賺錢渺渺,前路迢迢,而限期在咫尺。
啊啊啊!媽媽救我!!
……
喬糖望著天花頂不想起床。
人固有一死,若死於溫柔鄉,或死於酒林肉池,但絕不能社死!
她連辭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