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陳敬這些人去冀州府就要路過這個名為南新村的地方,此時有官府的官兵一起,流放的眾人就更加放心了。 於是大家兩隊合成一隊,一邊走一邊聊天。 沈枝意像是不經意般,走到那個脾氣暴躁的大鬍子身邊,笑盈盈地問道:“這位大哥,剛剛聽你這麼說,這群山匪好像挺狡猾的?” “他們是一直沒有露面麼?” 大鬍子剛和小周拌了幾句嘴,心中正不爽,聽到沈枝意問他,便有些不耐煩。 “那肯定是狡猾,我們都找了三天了。” “別說山匪了,我們連個山匪毛也沒看到過!” 大鬍子邊說邊煩躁:“格老子的,要是被老子抓到他們,一定把他們都剁碎!” 小周就走在前面,聽到大鬍子的話語,挑了挑眉毛沒有吭聲。 沈枝意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剛剛小周說的也有道理嘛,畢竟聽說這些山匪幾年沒有殺過人了。” “說不定是那人自己從山崖上跌下去了呢?大家也未可知啊。” 小周聽聞沈枝意的話,忍不住轉頭看著二人,跟著點點頭。 “大鬍子,你看,我就說,你咋就能確定是山匪殺的人嘛。” “這不是還有別人和我意見一樣麼。” 大鬍子聽到沈枝意和小週一唱一和,更加暴躁了。 “屁,老子好幾年前就和這群山匪交過手!” “你們都是年輕小鬼,不知道這夥人多麼兇殘!” 大鬍子一掀衣服,露出肚子上一道大大的刀疤,恨道:“我當時還是個走鏢的鏢師,走鏢的時候被他們劫了。” “他們當時把所有人都殺了,也給我肚子上來了一刀,當時那夥人還以為我死了!” “其實我沒死!” 沈枝意有些驚訝,這大鬍子看來是和這群山匪積怨已久啊。 “我有種預感,這次人失蹤的事情,還是那夥人乾的!” 大鬍子恨恨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連著這三年他們就再也沒有下手殺過人。” 邢捕快補上一句:“錢他們倒是隔幾個月就出來搶一次,不過做事和原來的風格不一樣了。” “我之前看過府衙裡留存的案卷,之前他們搶錢的一定會把人都趕盡殺絕。” “這幾年倒像是變了性子,只搶錢不殺人,甚至也不把人搶的分文不剩了,還會給人留點餘錢。” 說著邢捕快自己也覺得詫異:“難不成這兩夥人不是一夥的?” “第二夥人把第一夥黑吃黑給吞掉了?” 大鬍子冷哼一聲:“倒不見得,說不定他們怕再殺下去朝廷就要派人來剿匪了,所以暫時夾起尾巴做幾年人罷了。” 眾人邊走邊聊,走了一個時辰,來到了小周的村子南新村。 正是午飯的時候,村子裡到處是一片炊煙裊裊,平和安寧。 “大牛!我回來了!” 小週一進村子,就開始和村口住的大牛打招呼。 “哦?小週迴來了?” 大牛正在侍弄自家的菜地,一聽到是小週迴來了,頓時站起身抬起頭,然後愣住了。 “這……咋來了這麼多人?” 小周迎上前去:“大牛,這是我在冀州城的兄弟們,在外面當差當了幾天了。” “大家都累了,我請大家來村裡歇歇腳。” “哦。” 大牛憨憨一笑,揉了揉後腦勺,一瞥眼看到沈枝意站在一邊,頓時大驚失色。 “小周,你,你兄弟裡咋還有女人咧?!” 小周:…… “你傻啊,那個不是我兄弟!” 小周忍不住捶了大牛肩膀一下:“那是陳大哥他們押送的犯人,路過咱們這裡。” “犯,犯人?!” 大牛一臉淳樸的臉上立刻驚慌失措:“他們是幹了啥事啊!” “這你別管了,”小周對大牛無語了:“你喊幾個人,多做些飯食。” “人這麼多,都要吃飯吶!” 大牛一臉委屈:“家裡糧食也不多了……” 永平郡主聽了,忍不住站出來說道:“這位大哥,我們有自備的乾糧,能不能在你這裡燒些熱水喝?” “喝啥熱水啊。” 周蘇想著好不容易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他才不想啃自己帶的乾糧。 “我們出錢請你們做些飯食總行吧?” 周蘇說道。 陳敬頓時眼皮子一跳。 大牛聽到有錢可以拿,頓時開心了:“好啊好啊,那我去喊人來做飯。” 話還沒說完就跑進了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