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隨手從旁邊拔了個狗尾巴草,笑眯眯地戳向楚臨尋的手心。 “一筆勾銷?” 楚臨尋臉色立馬變了:“你,你別胡來!” “求求你了,拉我一把吧,我再也不敢了!” 沈枝意戳了半天,覺得興致索然,就停了手。 楚臨尋發覺沈枝意沒有救他的意思,頓時慌了神。 他,他就要支撐不住了! 他剛想再張口說話,誰知道剛張嘴就被沈枝意一下子塞進來一塊破布。 “好了。”沈枝意丟下狗尾巴草,她也玩膩了。 “就你這種十惡不赦的垃圾,早該去死了。” 沈枝意看向楚臨尋的眼神像在看死人:“滾回地獄去贖罪吧!” 隨著沈枝意的話音落下,楚臨尋再也支撐不住了,身子直直地跌下了山崖。 他嘴裡被沈枝意塞了一塊布,喊都喊不出來了。 沈枝意就冷眼看著他掉了下去,對付這種人,她都懶得自己動手。 簡直是髒了她的手。 沈枝意拍了拍手上的土,接著若無其事地跟上了走路的隊伍。 …… 沒過多久,楚之行便和廖氏發現了不對勁。 “等一下,我家兒子還沒跟上來!” 廖氏急急忙忙地對著劉東一行人開口。 陳敬走在前面,聽到廖氏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厲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 “楚臨尋他人呢!” 眼看下山在即了,又硬生生讓他等著,他真是快被煩死了。 廖氏也有些慌張,往後張望了一下:“怎,怎麼見不到人了?” 楚之行焦急如焚:“陳大人,我去找找!” 也不等陳敬答應,楚之行就自顧自地跑了出去,在身後的樹林裡四處扯開嗓子大喊。 “臨尋,你在哪兒!快出來啊!” 回應他的只有無聲的樹木,還有微風吹拂在樹葉上的沙沙聲。 楚之行和廖氏頓時傻眼了。 “楚臨尋這是跑了?!” 劉東先是一驚,繼而憤怒:“犯人若是逃跑,全家連坐要被斬首!” “他這廝不知道利害?” 楚青青聞言“斬首”二字,差點嚇暈過去。 “不,不能吧,”楚青青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哥肯定不會逃跑的!” 陳敬從前面走過來,一路一言不發,暗自看著地上的腳印。 因為剛剛下過暴雨,地上滿是泥濘,腳印也都清晰可見。 陳敬走到山崖邊上,看著一片男人的腳步直直地衝到山崖邊上,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他又追尋楚臨尋的腳步往樹林看去,只見剛到樹林邊上,地上就是一灘泥水。 像是暴雨落到了窪坑裡,積起來一個小小的水潭。 看不到除了楚臨尋之外的腳步。 除了在一棵大樹下有一個看起來較為小巧的腳步,然後一直順著大家的路走到人群之中了。 陳敬立刻指著大樹旁邊這小巧的腳步沉聲問道:“誰剛剛來過這裡?” “我。” 沈枝意站了出來。 泥水是她故意潑上去的。 她現在和楚臨尋的腳步涇渭分明。 而且,在她走到山崖邊上的時候,是踩在楚臨尋的腳印裡面過去。 又踩在腳印裡面過來的。 陳敬心中有了計較,問道:“你可看到楚臨尋了?” 沈枝意點了點頭:“我回隊伍的時候和他擦肩而過,他好像也去樹林那邊方便。” “後面我就去找永平一起走路了,沒看到他。” 陳敬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地上的腳印,沉聲道:“楚臨尋應該是跌下山崖了。” “什麼?!” 廖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怎麼可能,我兒子,他,他肯定不是自尋短見的!” “是你!” 廖氏指著沈枝意忽然怒道:“肯定是你把我兒子推下去了!” 沈枝意掏了掏耳朵。 額,雖然她把楚臨尋綁起來揍過、扔到皇宮裡閹過…… 不過憑良心說,這次她還真沒有推楚臨尋。 那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沈枝意還未開口說話,楚北堯就走上前來,眼神冰冷:“要我說,楚臨尋說不定還是自己自尋短見。” “按我朝律法,流放犯人路上自尋短見會牽連家人,家人理當罪加一等,流放在外永世不可回京。” 說著楚北堯冷冷地看著楚之行、廖氏和楚青青:“想好了再說話,別隨意攀扯別人。” “亂說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楚青青被嚇得一個激靈,頓時想明白了一件事,